摩拜们在海外：装上车灯，还要不要戴头盔？
时代周报特约记者 梁耀丹
6月中旬，当摩拜选择英国曼彻斯特作为亚洲之外首个海外驻点时，他们被警告，艾威尔河河畔和长江附近的天气可十分不同。
半个月后的一个星期二，摩拜的国际产品负责人理查德·黄躲在当地一个凹室内避雨，不远处，1000辆摩拜单车正停放在坑坑洼洼的街道上，接受着雨水的冲刷。“每个人都向我们警告这里的下雨天。”理查德·黄说道。
正如同这座城市的天气阴晴不定，来自中国的共享单车在海外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近日，ofo、摩拜的单车出现在旧金山、新加坡等多个海外城市的街头，却不同程度地发现，受到当地政府管制、人口环境、竞争等因素的影响，在这些地方，车轮子几乎“动弹不得”。
“进入一个城市，不是扔几辆车在路上”
自摩拜进入曼彻斯特后，海伦·派德成为了共享单车的拥趸。7月中旬某一天，她通过摩拜APP中的GPS地图寻找显示在她附近的8辆自行车，找了好一会，她找不到任何一辆。随后，她发现第9辆自行车被锁在一名年轻男子的后院。
同一时间，同住在曼彻斯特的艾拉·瓦拉登弗通过GPS地图寻找到一辆倒在路边的摩拜，正准备开锁时，一位邻居从屋里探出头来，告诉她，这是一辆被盗窃的自行车，并且已经报警了。
“我试图解释这是一部共享单车，但她没听懂，只是不断地说警察来了。”艾拉说道。
据了解，自从摩拜于6月中旬在曼彻斯特投放了1000辆单车后，类似的乌龙事件屡见不鲜，此外，由于遭到盗窃和毁坏，当地已经损失了50多辆单车。
共享单车在海外的遭遇与国内类似。正如“曼彻斯特单车出行更广泛运动”项目成员尼克·哈勃所表示，“自行车破坏行为并非只发生在曼彻斯特……”
《金融时报》的报道这样评价：“中国的共享单车计划领先世界。”
据摩拜称，目前摩拜在全球已覆盖超过150个城市，预计年底将进入全球200个城市。此前，ofo公开表示，小黄车将进入20个国家。
摩拜已进入的海外城市包括新加坡、旧金山、曼彻斯特、伦敦和佛罗伦萨等。ofo的海外拓展，依次是新加坡、美国、英国、哈萨克斯坦和泰国。不难看出，摩拜目标市场在相对高端的欧美，而ofo则有志进军东南亚。欧美和东南亚市场迥异。
摩拜总裁胡炜炜曾公开表示，运抵曼彻斯特的摩拜单车根据当地的法规，装有前后车灯，用户可在APP内使用信用卡付费。“进入一个城市，不是拿几辆车扔在路上就好，我们需要花很多时间，让外国城市相信一家中国公司可以把共享单车做好。除了车辆设计和支付方式要适应当地需求，还要学习如何与外国政府打交道、如何服务好当地用户。”她说道。
海外乱停放水土不服
7月，新加坡边境城市马西岭一个平常的夜晚，42岁的保安陶·穆罕默德在完成12小时的值班后赶着回家。
他的住址位于岛上的裕廊西区—距离地铁40分钟的路程。为了节省下在公交上绕线路的时间，他在到达地铁目的站时，停了下来，开锁一部共享单车。
年初，国内两大共享单车巨头把战火蔓延到海外的时候，摩拜和ofo不约而同把新加坡作为第一个海外战场。
据2017年上半年的《中国出境游报告》显示，最受中国游客喜爱的海外目的地排名前三位的国家分别是泰国、日本和新加坡，而这三个国家都是共享单车希望加码的海外市场。除此之外，马来西亚、意大利、英国等也都是旅游业较为发达的国家，佛罗伦萨、伦敦、马六甲等更是其中尤为热门的旅游城市。
在ofo、摩拜先后进入新加坡市场的几个月后，当地的新兴共享单车公司oBike与ofo和摩拜的自行车一起遍布了整个狮城，将近3万辆自行车出现在这个城市国家，全部都使用智能手机进行解锁和付费。
然而，这些遍布大街小巷的自行车却让当地政府官员感到头疼。
“随处停放将使得新加坡像一个中国城市，在那里自行车就这么四处摆放着。”新加坡政府工作人员艾伦说。
在这三家共享单车公司今年初推出服务后，经过初期宽松的监管后，近日，新加坡政府表示：“将严格限制两家不作区别、随处停放的共享单车公司。”
在新加坡郊区，一位华裔老太太表示，每天她去市场时，随处窜出的共享自行车让她眼花缭乱。“他们认为这个路面属于他们。必须对他们罚款。”她说道。
与新加坡情况类似的还有旧金山。国内共享单车品牌小蓝单车（Bluegogo）率先在1月25日宣布进入美国旧金山，两个月后，ofo也进入该市场。和前者一同竞争的还有共享单车Limebike和Spin，后两者被认为是“模仿”了中国无桩共享单车的想法。
然而，由于被质疑占用公共空间，2个月后，旧金山政府出台法案规定，经营无桩停放的共享单车是非法行为，并以单车乱停、影响市容为由，将小蓝单车从所租用的停车场中全部移除。
小蓝单车、Limebike和Spin的现任或以前的员工均表示，在投放单车前，他们积极与地方政府进行谈判。不像在中国那样，在美国，投放这些单车需要得到当地政府的许可。
来自新加坡的oBike也在墨尔本遇到了同样的麻烦。在当地，市长道尔表示“已经受够了”，暗示他可能会将oBike赶出市内，除非它们的新加坡母公司能够采取措施，确保合理停放。
美国商业杂志《福布斯》的一篇评论称：“这种不戴头盔，随时随地跳上一台单车，穿梭在人群中，用过后随意停放的现象，在中国或许司空见惯，但美国的立法者们却对此非常不满。”
“美英是没有前途的市场”
此外，中国的共享单车还遇到了来自海外共享单车企业强有力的竞争。
在纽约，除了近几年备受欢迎的Citi Bike，共享单车市场还有Ford GoBike以及Lime Bike、VBike、Motivate等品牌。值得一提的是，美国最大的公共有桩自行车运营商Motivate，在美国9个都市地区都开展有业务，并且获得不少政府资金和资源支持。
此外，oBik一开始投放了1万辆自行车，远超ofo在新加坡2500辆单车的投放量。oBike甚至把战火烧到了澳大利亚和欧洲，他们在伦敦东部推出400辆无桩共享自行车。
然而，有投资者认为，对共享单车而言，美国和英国是没有前途的市场。寰慧投资（GGV）合伙人珍妮·李（Jenny Lee）表示：“与中国相比，我认为（共享单车）在美国的业务前景将会更小。她主要投资美国和中国的公司，寰慧投资是滴滴出行的早期投资者。
她解释原理说：“在这些地方，你不能只有100辆自行车，你需要投放两三千辆自行车。但是，如果人口太少或者分布太广，这种安排几乎不怎么奏效。”
据西雅图当地媒体报道，ofo近日已拿到当地政府许可证，将在当地投放自行车，前提是自行车必须停在与政府商定的停车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