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经济之声《天下公司》报道,最近几年,盛大创始人陈天桥几乎没有在公开场合发声,或许正因如此,陈天桥在日前举办的盛大离职者聚会——“盛斗士”活动上,通过视频方式露面并演讲,备受关注。
过去几年,盛大相继出售了盛大游戏、盛大文学等资产,特别是由腾讯文学与原盛大文学整合而成的阅文集团,即将上市。如今的陈天桥,会对当时的做法如何评价呢?他坦言:不会后悔。
陈天桥说:“一个人不会没有不后悔的事情,与别人不同的是,我把大家用来后悔的时间更多的往前看。文学、游戏以及很多新的产业,甚至当年做预付费卡用户的支付,这其实都是由盛大开始起步的,然后逐渐地做大。看到现在游戏仍然占了整个互联网的半壁江山,看到文学在欣欣向荣,看到各种网络支付和电子商务成为世界知名的企业,还有什么事情比一个创业者、比一个企业家更感兴趣的事情?我祝愿阅文集团未来的上市之路上能够顺利。”
盛大游戏在2014年被出售之后,陷入长达2年的股权纠纷,最终,世纪华通击败中绒银业成为盛大游戏实际控制股东。谈及这个过程,陈天桥说,盛大从最早的反对、抵触,到接受,甚至感动。看到盛大游戏现在的股东花三年时间,冒无数风险收购的行为,令自己感动。而陈天桥和盛大,开始更多涉足投资领域。
陈天桥说:“现在,我们由运营企业转成投资企业,这是企业性质发生改变。我自己不再专注于做operation,而更喜欢做一个kingmaker。通过资本的方式,通过战略资源的支持,帮助企业家、创业家获得成功。
我们是比简单的PE或者VC更广的一种投资行为。在以色列、在美国硅谷,包括在中国,有很多初创企业,我们都是其投资者。像一些已经很成熟的企业,我们也有投资。
我们没有一个所谓的投资范围、投资阶段的限制,一切能帮助优秀的人才获得成功的机会都会把握。盛斗士其实更加需要我们来支持。虽然盛大的创新业务不在,运营业务不在,但是陈天桥还在,盛大还在,我们愿意把资源,把资金投给离开盛大继续奋斗的盛斗士们。”
陈天桥很早就提出“网络迪士尼”的概念,提出“要把盛大打造成一个互动娱乐媒体公司”。很多人觉得,陈天桥离自己的“网络迪士尼”越来越远,但陈天桥认为: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
陈天桥说:“坦率说,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所热爱的东西,只是不想重复我已经做过的事情。我30岁就已经做到的事情,如果我40岁还在努力地做,依照我的个性,我会觉得自己的人生非常失败。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指的是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直向前看的梦想。
其实,‘网络迪士尼’就是代表着动画、漫画、游戏?代表着那些会动的卡通人物?不是的。‘网络迪士尼’代表着我们如何从终极意义上给每个人带来快乐,如何创造快乐,如何享受快乐,如何让这种快乐真正的可持续的一种精神状态。
我在做游戏的过程中,每天看着成百万的用户,有打猎,有战斗,有结友。任何一个数据的微调,他们都会发生剧烈的变化。我就一直很感兴趣,什么让他们发生了改变。我们的大脑到底是什么给我们带来了冲动,是什么给我们带来了快乐?我想我会找到这个原因。找到原因之后,我一定会创造出一种比现在的网络游戏更加让人激动的未来娱乐方式。”
陈天桥在1999年创办盛大网络。2001年,他孤注一掷,花30万美元购买了韩国游戏《传奇》的版权,没想到在中国大获成功。2004年,陈天桥就凭借150亿的身价成为中国首富,但“游戏让青少年沉迷”的争议也随之而来,甚至有舆论为他贴上“电子鸦片贩卖者”的标签。
陈天桥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标签,开始寻求转型。2004年,他不顾弟弟及盛大总裁唐骏的竭力反对,做出了盛大盒子,想把电视做成游戏、互联网内容的新载体,但2006年因为各种原因戛然而止。
其实,陈天桥为他梦想中的“网络迪士尼”做的远不止盛大盒子,他还超前开创了电子支付、盛大文学等等。2009年,盛大游戏业务在纳斯达克IPO上市,但一个月后,36岁的陈天桥由于身体状况不佳前往新加坡治疗。痊愈后的陈天桥开始转型,谋求成为全球投资机构,陆续出售盛大游戏、盛大文学等资产。
2016年,陈天桥夫妇宣布,向美国加州理工学院捐赠1.15亿美元支持脑科学研究。当时,胡润百富榜创始人胡润曾采访过陈天桥,在胡润看来,陈天桥的投资很有前瞻性。
胡润表示:“这可以理解为研究AI、AGI、ASI,就是人工智能版块。他也跟我说,他其实不止捐赠这1亿多,他也准备拿十亿美金去研究这块。他以最快速度从创业者成为一个十亿美金的超级富豪,这其中才花了三到四年时间,这跟Facebook扎克伯格一样的快。2009年,当他36岁时身体生病了,要到新加坡去治疗,现在已经痊愈,开始转型成为一个投资者,收购了美国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之一。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他当时还跟我说,他已经成为北美最大的业主之一,持有北美四百多万亩的森林,打算再买下两百多万亩,可以有一个比较稳定的回报,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
当被问及如何评价自己时,陈天桥说,所有的精力都在思考怎么往前看,从来不回头,而投资脑科学就是往前看。
陈天桥表示:“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自己的照片,我不看过去,我甚至都不看现在,我只看前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脑神经这个词,标准叫做‘neuroscience’,这会是下一个往前看的东西。
如果我真要评价自己,那么,我希望能够在未来的几十年内,为社会、为人类真正做点有价值的事情。我想,这种追求,其实是我们每一位在座的,在盛大工作过的,现在哪怕离开了,但仍然向前看、奋斗不止的那些人们的共同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