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自我标榜的公司使命是组织全球的信息。但这家以卓越技术著称的公司,仍在试图解决如何组织自身的人力问题。
大约在两年前,谷歌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Larry Page)宣布公司会重组为控股公司 Alphabet,旗下子公司囊括谷歌、以及涵盖医疗健康、无人驾驶汽车、农村计划的与主业无关的追求。华尔街对此极为赞同。先前,这些存在极高投资风险的项目都被隐藏在谷歌的整体财务数据当中,如今 Alphabet 在财报中会通过“其它业务”透露 11 个风投项目子公司的财务状况,投资人也能够更清晰的掌握谷歌的财务状况。这些子公司包括了智能家居公司 Nest、生命科学公司 Calico、以及颇具神秘色彩的实验室X。
Alphabet 的高管层还通过为每个子公司任命首席执行官,来提高他们领导其他业务的责任感。在谷歌先前的架构中,几乎没有人拥有过这样的头衔。
不过截至目前,Alphabet 还没有显示出它可以把其它项目从实验转变成为真正具有影响力、能够赚钱的业务,在未来能够替代谷歌核心搜索和广告业务。在截至今年 3 月 31 日的第一季度,谷歌其它业务的亏损为 8.55 亿美元;这些业务在去年的合计亏损为 36 亿美元。整体而言,Alphabet 去年的营收为 903 亿美元。单是谷歌一家子公司去年的营收便达到 895 亿美元,运营利润为 279 亿美元。
在谷歌重组为 Alphabet 之后的近两年中,这家公司公司从事更多的是对旗下子公司进行调整,而不是扩张。Alphabet 旗下子公司 Access(也就是更名后的谷歌光纤)在今年 2 月进行重组。这家子公司任命格雷格-麦克凯瑞(Greg McCray)出任首席执行官,且数百名 Access 员工被转岗至 Alphabet 旗下的其它子公司。Access 前首席执行官格雷格-巴勒特(Craig Barratt)在去年就已经宣布,该公司将“暂停”在若干座城市发布光纤网络的计划。把这些消息综合在一起可以明显的看出一个信号,Alphabet 正在放弃光纤接入的构想,并果断的转向无线接入解决方案。
本月,Alphabet 又同意把机器人子公司 Boston Dynamics 出售给软银集团。今年 2 月,Alphabet 还把旗下的“卫星成像”业务 Terra Bella 出售给卫星成像初创公司 Planet Labs。据消息人士称,Alphabet 在去年的某一时刻曾考虑出售 Nest 的问题。谷歌在 2014 年斥资 32 亿美元,收购了这家吸睛的初创公司。
与此同时,在谷歌重组为 Alphabet 之后,已有许多公司高管选择了离职,这其中就包括 Nest、Access、及谷歌风投(GV)的负责人。
就目前的情况看,华尔街方面并不对此感到担忧:Alphabet 的股价目前接近于历史新高,且在本月曾创出 1000 美元的历史最高价。操刀公司重组业务的首席财务官露丝-波拉特(Ruth Porat),赢得了投资者对其执行财务责任的好评。
当然,Alphabet 旗下的一些其它业务也取得了显著进步。生命科学子公司 Verily 在今年年初便获得 8 亿美元的外部投资;在仍处于襁褓之中的无人驾驶汽车产业,Waymo 被认为是其中的领军企业之一。
不过目前仍不清楚 Alphabet 的架构,能否让这家公司做到绝大多数公司无法做到的事情:在内部设想下一波创新浪潮,或者是通过关键收购持续进行发展。市场分析师表示,这一目标对公司的使命和投资者的期望都至关重要。投资公司 ARK Investment Management 分析师詹姆斯-王(James Wang)表示,“Alphabet 的市盈率为何比较高?原因是这家公司在广告业务后有着成长故事。”
CEO 还是 COO?
Alphabet 的架构,是谷歌对古老的企业难题的解答方案:在庞大的企业架构内维持创新。Alphabet 的策略是赋予企业家自主创业的能力,再加上传统企业结构的约束。
消息人士透露,Alphabet 其它业务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大约每季度会同 Alphabet 董事会--包括佩奇、谷歌另一位联合创始人塞吉-布林(Sergey Brin)、波拉特、Alphabet 企业发展高级副总裁大卫-德拉蒙德(David Drummond)--共同出席会议,探讨融资和业绩等问题。
与此同时,Alphabet 为每个其它业务子公司设立了单独的薪酬计划,效仿初创公司的奖励机制,为项目取得成功的员工给予奖励。Alphabet 董事会执行主席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在本月加利福尼亚州山景城总部举行的年度股东大会中就表示,这种方案让 Alphabet 的新兴业务有望具备“全球影响力”。“我们知道有一种解决办法在资本主义中行之有效,那就是董事会、股东、首席执行官。我敢打赌,商业组织的传统经验会在 Alphabet 取得成功。”
不过消息人士称,Alphabet 高层继续在关键的战略和融资决策上施加控制,这也让其它项目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们感到很受伤。他们经常在私下抱怨称,他们更像是公司的首席运营官,而不是决策人。
谷歌前技术副总裁布莱恩-麦克莱顿(Brian McClendon)认为,来自华尔街的详查,让 Alphabet 无法向过去那样慷慨的把来自谷歌的利润投入到其它业务当中。“截至目前,重组还没有展示出我认为的最直接的好处之一,那就是风险投资,”他说。
琐碎而微不足道
许多被谷歌收购的公司发现,成为 Alphabet 的子公司并没有带来他们期望的景象。
两名 Nest 的前员工表示,在 2014 年谷歌收购 Nest 时,曾承诺向这家初创公司提供慷慨的资金支持和时间,等待其实现盈利。但是在重组之后,Alphabet 把精力都投入到了实现营收的增长当中。
高昂的开销使盈利的道路更加艰难。消息人士透露,在重组之后,Alphabet 开始对其它业务使用类似于安保、设施等共享服务收费,终止向它们提供先前的补贴。这些子公司在维持谷歌先前的福利上也感到了压力,如免费员工餐等等。
Nest 曾经的投资人、风险投资公司 Lightspeed Venture Partners 合伙人彼得-尼尔(Peter Nieh)表示,“Alphabet 的一个缺陷是子公司被要求独立经营,但它们可能继承了谷歌的成本结构。”
消息人士透露,Alphabet 在 2016 年曾通过代号为“Project Amalfi”的项目,探索出售 Nest 的问题。但此交易未能成行,Nest 联合创始人托尼-法德尔(Tony Fadell)也在去年从公司离职。截至目前,法德尔本人对此报道未予置评。
谷歌在 2013 年收购的机器人初创公司 Boston Dynamics 最初曾得到公司的大力支持。但是在操刀该收购的谷歌高管、“Android 之父”安迪-鲁宾(Andy Rubin)离职之后,Boston Dynamics 的待遇便急转直下,处于随波逐流的状态。截至目前,鲁宾对此未予置评。
其它业务的创建,同样改变了为谷歌工作的方式。一些员工私下抱怨称,他们如今的角色转变为向姊妹公司的创新提供协助,而不是自主创新。一位谷歌前员工表示,“过去在谷歌工作的前提,是员工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对于 Alphabet 员工如今认为公司与老谷歌截然不同,我感同身受。”
与此同时,谷歌联合创始人佩奇正在追逐另一个“射月”项目:飞行汽车。佩奇目前是初创公司 Kitty Hawk 的主要投资人之一,这家公司与 Alphabet 完全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