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Q大战一开始,并不认为自己错了。马化腾相当笃定,自己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以至于“二选一是个艰难的决定”,并不具备说服力。
后来则走到有利的方向,腾讯官方连续搞了十多场“诊断腾讯”。
商业战场,反思很多,反省很少;即便反省,多半后悔“错过了什么”,而不是“有什么过错”。
创业太火,就容易失败,CEO的罪己诏并不罕见。不厚道地说,没写过检查,至少一年一读“陈年式反思”吧。
所以,比Uber创始人兼CEO特拉维斯·卡兰尼克“无限期休假”更有意义的是,Uber能不能像当年的腾讯一样“诊断并治疗自己”。
特拉维斯·卡兰尼克有很多自责,甚至不止一次自责,那段著名的“咆哮Uber司机”视频是最残酷的诠释:他需要长大。
但Uber董事会可能不会关心。比帮助创始人摆脱巨婴症更重要的是——Uber公司的解困难度会更大。
Uber聘用了前美国司法部长埃里克·霍尔德,对公司内部问题进行了几个月审查,13页、47条不同建议的报告书,丑闻中的多数问题被证实:Uber失控了——薪酬分配、女性歧视、性骚扰、高管权限……系统问题不一一枚举。
似乎看来,Uber危机是内部矛盾。经验告诉我们,堡垒更容易从内部攻破。企业文化看起来虚妄,却从根本上影响业务生命力。
仅以离职高管来看,最近几个月,离开Uber的涵盖总裁、公关总监、财务主管、自动驾驶部门主管、工程高级副总裁、人工智能实验室主管、地图部门副总裁、全球汽车项目副总裁、亚洲业务总裁和产品及增长副总裁……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腾讯曾受困于“开放”还是“抄袭”,曾纠结在“淘宝围城”,刚刚熬过“推广风波”,危机本身与业绩毫无关系,企业文化暗疾经常是惟一答案。
Uber危机罪在文化暗疾,BAT也都没躲过。
恰恰就在同一天,那个你们所熟知的,正式说再见。2000年就站在千亿美元高点的一代偶像,未能逆天改命,赖以成名的互联网核心资产,被美国电信巨头Verizon以44.8亿美元价格收购。
23岁的雅虎,从互联网巨人到扼腕叹息,失败原因解读有很多,雅虎前高级副总裁布拉德·加林豪斯发表于2006年的内部备忘录《花生酱宣言》仍然适用。
他说,“如果业务范围太广,则会无一精通。最可悲的现实是,它从来没有解决自己的核心身份危机”。
雅虎变化无常的策略经常让员工感到混淆。创业23年,先后更换了六任首席执行官的雅虎,一步步放大了这种混淆。
Uber危机与雅虎并不相同,文化重建却是同一命题。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毕竟,Uber仍是这个世界上估值最高的创业独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