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周报特约记者|陆一夫|发自广州
4 月 26 日，暴风集团公布了 2017 年第一季度财报。在该季度，暴风的营收达到 4.5 亿元，同比增长 136%；其中实现网络付费服务收入 2637.37 万元，同比增长 128%；实现销售商品收入 3.3 亿元，同比增长 297%。 然而营收虽然在持续增长，但暴风仍未摆脱亏损。
冯鑫加减法，暴风生态模式转型之考
暴风的一季报显示，本季度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亏损为 1647.89 万元，主要原因仍然是 TV 产品暴风统帅的销售费用增加。去年，暴风集团全年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 5281 万元，同比下降 69.53%。
随着一季报出炉，暴风的生态模式是否成功将逐步得到验证。去年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冯鑫表示暴风的生态圈层面布局已经结束，剩下的只是生根发芽。从广告、电商、金融乃至 O2O 等多个模块的落地后，暴风将告别跑马圈地模式，全面转入收获期。
在过去一年里，资本市场对暴风的故事并不买账，近期股价跌破 30 元关口的同时市值亦蒸发超过 300 亿元。但冯鑫希望，投资者应该以更长远的目光看待暴风的成长性。
“A股市场对于互联网的不理解至少持续 5 年。A股市场操盘手和分析师没有美股分析师那么懂互联网，以前看不懂的时候是盲目追捧概念，发现泡沫后，而现在又完全在用传统思维看互联网。”冯鑫在年报发布后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同时在 2016 年年报中，冯鑫罕见地向股东致信，除了详解暴风未来十年的业务规划外，他更希望投资者继续押注在暴风这艘互娱航母上，为其绘制的蓝图完成最后一块拼图。
冯鑫的取舍
与去年年报相比，暴风今年第一季报已经出现复苏迹象。尽管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亏损 1647.8 万元，同比下滑 585%，但暴风的营收增速高达 136%，这一数字与友商相比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按照冯鑫的设想，暴风未来十年将坚持“N421”战略，N代表着广告、电商、金融、硬件、O2O 和游戏等多种商业形式和载体，影音、VR、TV、体育四大平台是立足点，影视和体育是两大内容提供商，最终以 DT（Data Technology）为核心，为用户提供不同的娱乐服务。
但在影视和体育之间，冯鑫作出了取舍，决定让体育板块先行。“客观来讲，我们收购稻草熊影业那次被否定之后，暴风的影业就处于停滞状态。体育板块继续在做，但是更加关注的还是魔镜、影业和 TV 三大板块。”去年，暴风计划拟收购吴奇隆的江苏稻草熊影业 60% 的股份，交易金额为 10.8 亿元，但是这宗交易被证监会叫停。
交易被叫停后，暴风重新推出了一轮 20 亿元定增，但至今仍未被证监会通过，股价在过去一年里持续低迷。
在投资机构看来，即使暴风的股价已经跌至 30 元，但仍然有下探的空间。国际投行麦格理证券在今年 2 月针对暴风发布了一份研究报告，只给出了 25 元的估价。麦格理证券在报道中指出，暴风正在围绕内容、平台和大数据建立一个生态系统，并在 2015 年 12 月推出了暴风 TV，在 2014 年 9 月推出了暴风 VR。“但是，暴风 TV 的市场份额仍然低到只有2% 的市场份额，而暴风 VR 仍然只有入门级的产品，而且没有能够打动人心的用户体验和内容。”
但冯鑫希望，投资者能够以更长远的目光看待暴风未来十年的规划和布局，“N421”战略落地后需要 5 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开花结果。“在两年前的时间里，暴风享受了A股的红利，但也会面临它的问题。我相信越来越多的互联网公司会回到A股，投资者对互联网公司的不理解和不信任，可能在五年后得到很大的改善，但是这五年我们是越不过去的。”
盈利拐点靠近
目前在暴风的营收构成中，硬件已经超过广告成为第一大营收来源，而且广告营收的增速去年只有 25%，相比之下会员付费和暴风 TV 的增速则高达 131% 和 644%，尤其是暴风 TV 占公司总营收 56%，暴风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就转型成为硬件销售公司。
不过，暴风 TV 尚未实现盈利，主因是仍处于快速积累用户的初级阶段，其次是 2016 年下半年以来，电视面板等原材料价格大幅上涨，导致电视产品成本大幅提升。
在冯鑫眼中，当获客成本低于用户 ARPU 值（每用户平均收入）时，暴风 TV 就将迎来盈利的拐点。“当单个 TV 实现盈利，第二个时间点就是覆盖掉每年约两亿元的公司运营成本后，公司实现盈利。”暴风集团 CFO 毕士钧预计，在单个 TV 盈利点之后 12 个月就可以实现公司运营的整体盈利，预计全面盈利将在明年年底实现。
与乐视、小米、微鲸相比，暴风 TV 的内容资源并不是最丰富的，其主要背靠奥飞娱乐、斗鱼等资源，而乐视早已累积了大量的优质影视版权，微鲸则拥有华人文化旗下的旗舰影业、东方梦工厂等内容供应商的支持。不过，暴风 TV 的获客成本是其最大优势，去年暴风的获客成本只是 400 元，而乐视、小米等友商则高达千元左右，这一差距让暴风 TV 的销量保持快速增长。
至于 VR 这条赛道上，尽管竞争对手众多且市场融资日益降温，但暴风魔镜仍然有信心抢占这座山头。暴风魔镜 CEO 黄晓杰就表示，2015 年暴风魔镜的销量是 50 万台，去年超过 200 万台，今年保底是 300 万台，同时要大幅提高毛利率，今年毛利目标是达到 5000 万元的水平。
经过火热的 VR 元年后，2017 年 VR 重新陷入到低迷期。市场研究公司 Crunchbase 近日发表报告称，今年一季度全球 VR/AR 的风险投资额只有两亿美元，共有 26 家公司获得投资，相比去年同期的 10 亿美元（29 家公司融资）暴跌近八成。在资本风口过后，今年才是真正考验暴风魔镜的时候。
暴风的边界
同样是以版权内容驱动生态发展，暴风一直被外界视作带有乐视模式的学徒。不过，暴风的多元化并没有到盲目的地步，至少冯鑫不希望在版权上过于烧钱。以暴风体育为例，其并没有拥有像 NBA、西甲或英超等重磅赛事的版权，然而通过算法分发内容的方式，暴风体育仍然以效率取胜，在 10 个月内取得行业前列的成绩。
“比赛哨声一响，这个版权到此结束，没有留存价值，你要么就当时赚了钱，要不就是你赚得用户。真正的价值是用户平台的竞争，花大价钱买 IP 不是真本领。”冯鑫此前曾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内容版权并不是最重要的，体育产业的下游占据观众的时间更长。“没有版权是不行的，但如果只有版权，也不见得就能获取用户。”
事实上，冯鑫并不愿意谈论暴风与乐视相似的问题，不过他也强调，暴风的业务是有边界的，绝不会盲目跨界。“我们跟乐视不一样。我们不会上来就大做，我们会先排侦察兵去侦察一下，看看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和优势。总之首要一点是不能赔钱去做。”
去年年底至今的乐视危机证明，盲目跨界和烧钱的做法不能长期得到资本市场的埋单，如今冯鑫更乐意向已经取得成功的模式学习，今日头条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暴风体育尝到甜头后，冯鑫力主将暴风系的所有产品进行“今日头条化”，全面拥抱信息流。
之所以模仿今日头条利用算法对内容进行分发，最重要的原因是信息流的广告利润率比传统广告高得多。“信息流广告的毛利率比传统广告要高，我们传统的视频广告毛利率综合下来 60%，但信息流可以高达 80% 以上。” 暴风集团 CFO 毕士钧表示。
对于暴风而言，接下来还需要等待证监会批准通过定增，才能将上述想法付诸行动。去年 8 月，暴风谋划 20 亿元定增募资项目，其中 13.89 亿元用于互联网娱乐综合平台项目、4.54 亿元用于 DT 平台基础设施项目、1.58 亿元用于补充流动资金等。
具体而言，这笔 20 亿资金中有 12 亿元将用于娱乐综合版权的购买，其余则投入到硬件和技术升级中。一旦定增获批，暴风的内容生态才能继续驱动下去，同时也能缓解暴风当下紧张的资金流。目前冯鑫已经质押了其过半数的股权，在暴风 TV 和 VR 实现自身造血前，暴风仍需要通过外部输血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