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崛起的中国富裕人群,在关注财富保值、增值的同时,对慈善领域的关注度与日俱增。
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和深圳国际公益学院分析富裕阶层进行大额捐赠的动机和关注领域,自 2011 年起每年发布中国捐赠百杰榜。4 月 18 日,在对 6 年来的榜单资料进行梳理后,发布《中国亿元捐赠与战略慈善发展报告》(下称《报告》)。
6 年间,444 位慈善家(601 人次)登上榜单。《报告》显示,2011-2016 年期间累计捐赠额超过 1 亿元的慈善家有 123 位,捐赠总额(含承诺)达 1131.43 亿元。
中国高净值人士捐赠总额、大额捐赠人数纪录不断被刷新,这将为社会发展带来很强的正面促进作用。但另一方面,大额捐赠缺乏清晰的使命和系统规划,专业性欠缺等,又可能造成资源的浪费和捐赠的不可持续。何解?
马化腾捐赠 172 亿成首善
172. 35 亿元!
这是近 6 年来合计最高的捐赠记录,来自腾讯董事会主席兼 CEO 马化腾。2016 年,承诺捐赠个人持有的一亿股腾讯股票(价值 169.69 亿元)注入正在筹建中的公益慈善基金,位居去年捐赠百杰榜第一,加上其 2014 年向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捐赠 2.5 亿元,总额位居榜首。
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马云以 171.93 亿元捐赠紧随其后。不过,马云的捐赠记录颇有“雨露均沾”的意味。2013 年-2015 年间共有 9 笔大额捐赠记录,包括捐赠大自然保护协会中国全球保护基金 500 万美金、承诺每年向生命科学突破奖捐赠 300 万美元、向慈善信托捐赠 3500 万股阿里巴巴股份等。2017 年 2 月,马云通过马云公益基金会向澳大利亚纽斯卡尔大学捐赠 2000 万美元,不过,该笔捐赠尚未纳入上述榜单统计。
亿利资源集团董事长王文彪以 100.20 亿元捐赠位居第三。2011 年捐款 2000 万成立亿利公益基金会(公司捐赠),并承诺建立老年人关爱基金;2012 年个人承诺未来 10 年向亿利公益基金会捐赠 100 亿元。
上述三位也是目前国内捐赠过百亿的企业家。此外,海航集团董事长陈锋等人、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副主席蔡崇信、盛大集团创始人陈天桥和雒芊芊夫妻、 腾讯主要创办人之一陈一丹、服药集团董事长曹德旺、东方园林集团何巧女、泛海控股集团卢志强、万达集团王健林、宁夏宝丰能源集团党彦宝、恒大集团许家印、碧桂园控股杨国强家族、博恩集团熊新翔、还能控股李河君等捐赠金额均超过 10 亿元。
《报告》对 123 位捐赠者的动机大致归类发现,这些亿元捐赠主要与其商业战略(改善政商关系、危机公关 、提升品牌形象)、个人经历(回报社会、家乡、母校等,个人经历或兴趣、宗教信仰等)有关。其中,商业战略考虑的有 60 人,占比近半;个人经历相关的有 44 人,占比 35.77%;而财富规划的有 19 人,占比 15.45%。综合捐赠人的行业特征,地产能源行业捐赠的受政府影响更大。
在捐赠领域上,高等教育、扶贫和基础教育是最受亿元捐赠者关注的领域。有 76 位捐赠人 6 年内向高等教育领域捐过款;28 位捐赠人在扶贫领域进行过捐赠;15 位捐赠人关注前沿科学研究。
123 名捐赠者的目的解读
改组后的福特基金会,将“加强民主价值观,减轻贫困和不公正,促进国际合作,推动人类成就”作为发展宗旨,三大核心业务一直延续到 2010 年代。
《报告》指出,尽管何巧女、马云、陈一丹等都有意识将慈善聚焦于其商业或个人兴趣相关领域,但综合大额捐赠的相关信息来看,有明确清晰使命、 聚焦于根源性社会问题、结合捐赠人优势资源提出系统化解决方案的捐赠比例仍然偏低。
对全球 100 个最大慈善家族的研究显示,成立了一个或多个家族基金会或类似机构的比例超过 90%。
而在上述 123 位亿元捐赠者中,相关企业基金会、个人基金会或专项基金的共有 49 位。比例仍然显低。这表明中国大额捐赠者的职业化、专业化程度还比较低。
为了使自己的捐赠更有效、可持续地运转,比尔·盖茨及妻子梅琳达·盖茨就创建基金会,通过“慈善基金 投资信托”的方式维持运转,并对慈善项目进行筛选。基金会相关负责人也对 21 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指出,建立项目挑选和评估机制十分必要,而投资信托可以实现资产保值、增值,为慈善项目持续运行提供支持。
相比之下,曾有许多慈善基金会因为缺乏专业管理人和项目挑选评估机制,导致项目存在铺张浪费甚至被贪腐,或由于缺少长期、稳定的资金来源最后无疾而终。尤其在大额捐赠领域,没有发挥其相应的引领作用和价值。“大额捐赠者尚处于转型中,其捐赠行为是非专业、感性、短期和非可持续的,其捐赠策略和慈善战略还需要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