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比较火的两件事：PingWest品玩的文章《杀死今日头条》将这家中型互联网企业描述为BAT的心腹大患。发布2016年全年财报，媒体同样一拥而上地解读，微信和QQ统治地位稳固，但新闻资讯、浏览器的第一则有些争议。
两件事并不孤立，因为背景有变。
消失的红利
“红利”在互联网行业里是关注度非常高的一个关键词，过去这段时间里出现过各种各样的名词：人口红利，流量红利，入口红利……以及“马佳佳式”的红利。
遗憾的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又出现了一个新词叫“互联网下半场”，然后大家突然发现，上面这些理所应得的红利，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曲线越来越平缓的用户增长，以及用户拓展部门越来越高的赤字和日渐干瘪的钱包。
从用户视角看，也能发现非常明显的不同：过去从PC互联网时代开始，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各种软件、浏览器插件、网页游戏推广，再到前几年的手机互联网，各种不能卸载的预装App以及捆绑安装，让强迫症患者和处女座叫苦不迭——背后的本质就是企业“圈红利”，方式粗暴，但确实有效——即使给一部分用户带来的感觉很糟糕，但增量足以抹平甚至大幅跨过流失量。
而到了现在，很少有人再敢明目张胆地这么做了，因为红利已经到顶，不顾体验地刷存在感，招来的只是“分分钟卸载”。取而代之的是，各种App尤其是平台型的App，开始从体验和内容两个维度深耕存量，挖掘新增值。
这种纵向价值挖掘的前提，除了用户基数，更重要的是用户时长。所以，才有了、手机淘宝、这样强势App们的内容化，甚至连猎豹清理大师这样跟内容八竿子打不着边的App里也有了新闻资讯频道。这种疯狂做法的背后是焦虑——过去是人流带来现金流，现在必须是时间流才能存在商业化可能。
你当然也可以不这么做，如果你是滴滴、饿了么、美团这样自带现金流光环的O2O App，这个领域的故事又是另一种残酷。
今日头条能够不依附于BAT仍何一方地崛起，也证明了这一点，即使在用户量方面并不占据主动，但足够的用户时长确保了他们在货币化方面的价值，尤其是在被互联网垃圾流量洗礼过多年的今天，广告主也已经越来越明白，用户主动选择和被绳子绑着过来看广告的，那完全是两回事情。
人流or时间流？
而腾讯今天发布的财报中，一眼望过去“一片第一”。微信和QQ在即时通讯领域的地位稳固，无论人流量还是使用时长，谁都明白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对手。但在其他领域，例如新闻咨询、浏览器、视频等，仅仅停留在用户数据的第一还并不足以说服广告主及投资者，他们确实取得了领先。
数据来源：QuestMobile
原因从上图中就可以看出，是用户时长，或者说用户粘度。根据腾讯财报中引用最多的Quest Mobile数据，腾讯新闻和天天快报加起来的月度人均使用时长都不及今日头条，QQ浏器也被UC浏览器甩开将近1倍身位；如果以月度总使用时长来看，UC浏览器领先QQ浏览器将近30%。
用户量大，但使用时长却远不能相提并论。在这种现象背后，是不同企业、不同App们面临“后红利时代”、为维持增长走向的分岔路：一是拉升天花板，这个App增长放缓，那就通过兄弟App的API调起（微信、手机QQ等TOP应用都默认调用QQ浏览器），拉动用户量，但并不能拉动时长；一种是掘地三尺，自给自足，流量有红利，人口有红利，但技术带来的体验提升和独特内容带来的愉悦感，虽然不能快速拉动用户量，但至少能保证留下来的用户，是真正用脚投票、主动选择的高价值者。
圈起来的时间，并不能保证时长，也并不能保证在下半场中占得先机，这是UC和今日头条留给腾讯思考的：是接着为上半场的人流买单，还是为下半场的时间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