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大选,奥巴马团队合共筹款超过 10亿美元,挑战者共和党的罗姆尼筹得将近 10亿美元。
2016年大选刚刚落下帷幕,花掉多少钱还没有定论,多半会超过2012年。
本文不想围绕数字进行讨论,我们说点别的。
筹款模式越来越有利于超级富豪
美国大选可谓四年一度的“砸钱游戏”。竞选经费主要花在四个方面:人力成本、差旅食宿、广告、宣传品/礼品。
据说当年林肯参选花掉10万(100K),这在155年前算得起是天文数字。进入21世纪,竞选费用早已飙升到10亿美元级(1B)。
为候选人提供竞选经费是富人的专利,特点是那些超级富豪。随着竞选费用的节节攀升,人们越来越担心破费几百万、上千万美元的富豪们另有所图,担心候选人当选后的公正、公平。
1976年,联邦最高法院确立了“设立个人捐款上限”、“候选人公开竞选财务信息”、“对竞选开支不设上限”三个原则。
最高法院认为,为政治事务花钱,是言论自由的体现,限制候选人或支持者的竞选开支,等于限制了他们充分表达自己政治观点的权利;而对个人捐款的限制并不伤害言论自由,因为捐款只是象征性地表达支持的方式,除了捐款之外,人们还可以有其它表达政治观点的渠道。
2002年,美国国会通过了《联邦竞选改革法》,规定个人在初选和大选中可向每位候选人捐款的最高限额为2000美元,可向每个政党全国委员会的捐款最高限额为2.5万美元。
用今天的话来讲,当年最高法院的思路就是“2C化”:“ARPU值”受限、“总营收”放开。说白了就是希望中产阶层起到更大的作用(掏2000美元也不可能另有所图)。
但2C业务需要庞大的市场费用,超级富豪借助充裕的自有资金迅速启动“营销”,可获得很大的先发优势。
在一部分人推动竞选经费筹集“2C化”的同时,另一部分人致力于“2B化”(更确切地说是 to rich)。
2010年,最高法院裁定:企业、工会、财团与个体公民一样拥有言论自由,它们在竞选中的“独立开支”不受限制。这意味着,企业和社团可以无上限地使用资金进行支持候选人的活动,只要不把钱直接捐给候选人即为合法。从此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Political Action Committee)开始大行其道。
PAC的出现令少数人靠财富控制选举成为可能。据统计2010年~2015年间,PAC开支中有60%成来自不超过200名的超级富豪(人均提供400万美元~500万美元)。
不论2C还是2B,竞选经费的筹集模式超来越有利于超级富豪候选人,这是川普当选的重要原因之一。
“零成本”完成执行党更迭
先说一个观点(不是题外话):生物体、企业、社团、国家的寿命由环境变化与应变能力共同决定。
有的物种可以活几十年、上百年,有的连一个小时都活不了。比如肉汤的里的细菌,对温度、养分浓度、pH值变化的适应性差,但在繁衍下一代时会发生变异:有的更耐热、有的更耐冷。肉汤逐渐变凉,耐冷的新一代可以活下去并繁衍下一代。个体无法适应环境变化就只有通过遗传变异来解决问题,细菌的寿命只有20分钟。
再比如中国的封建王朝,自新能力不强但外部环境变化缓慢,不少朝代得以延续数百年。工业革命后,中国遭遇“三千年未有之变局”,清王朝只好“谢幕”了。
黄炎培曾向毛泽东提出过一个问题: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都难以摆脱“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周期律,共产党能做到吗?毛泽东答曰:我们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民主!其实,民主是手段,变革才组织是关键。建国后,中国最大的变革就是邓小平的改革开放。
有一句话叫“不换思想就换人”,其实换人比换思想容易得多(换一个人不管用就换“一波儿人”)。#奥巴马就高喊Change上台的#
从企业到国家,寿命取决于自新能力。四年一次的美国大选就是一种制度化变革,而且成本约等于零。
虽然候选人参选费用屡创新高,花的不是纳税人的钱!
据《联邦选举活动法》,合资格的总统候选人可从美国财政部专设的公共基金获得资助,但要遵守联邦选举委员会所规定的开支限额且必须放弃自主筹款。为这点连“打酱油”都不够的资助放弃自主筹款根本是自寻死路,绝大多数候选人都会放弃。
2016年落幕的大选,公共基金支出仅为128万美元,相当于美国2015年GDP的一亿分之7.16。对纳税人来说,这笔钱可以忽略。#不仅总统是新人,连执政党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