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讯科技讯(刘亚澜)3 月 24 日,博鳌亚洲论坛 2017 年年会在海南博鳌举行。欢聚时代(YY)CEO 陈洲、映客创始人、CEO 奉佑生、腾讯网副总编辑李伦、UP 直播 CEO Andy TIAN、来疯直播总裁张宏涛在“直播经济”上分论坛上共同探讨了直播行业的现状、未来。
“你们四家平台,有谁有信心说自己平台看的人最多?”主持人开场向四位 CEO 提问。但他们都没有直接回答。欢聚时代(YY)CEO 陈洲说:“收看我们直播的人数会是前几位。”映客创始人、CEO 奉佑生说:“我认为我们几位的直播加起来会是全球第一。”来疯直播总裁张宏涛说:“我们有优酷和来疯一起直播,数据应该不错。”
做直播赚钱真的很容易吗?
映客奉佑生认为,直播是很高门槛的事情,所谓红的直播都是从数千万人中层层筛选自然竞争产生出来的。生活中大家都喜欢美的东西,重要的是貌美如花加并且有才华。直播是非常需要互动的一件事,是需要非常高的情商加智商面对 Hold 住场下几万的观众互动,没有一定得情商、智商做不好直播。
来疯张宏涛则认为直播这种形式带来了一种直接的参与感和动性,这是直播能够迅速火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是,这背后我认为只有直播这样一种形式是有问题的,其实刚才奉佑生也讲了,直播其实是有很高的门槛的。我们发现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一种情商和才艺能 Hold 住几万观众,这是很高的门槛的,就决定了它是一个相对比较小众的市场。”他说。
YY 陈洲表示,关于收入这块,在 YY 这个平台上确实是有一批人挣了钱,而且挣了很多钱。比如我们的平台有主播一年收入一两千万,有主播创建自己的工会一年营业额过亿。但大家认为这个很容易赚钱,是一个误解。“我们很多人觉得他们赚很多钱的原因是传统观念来看他们不应该赚到这么多钱。我们去评判他们的时候是用的是过去的标准。在 YY 这个平台上我们优秀主播每天直播时长在 6 小时以上,指望每一分钟都像电视里面精编精剪出来的那么精彩,可能不可能?所以他们挣到了钱,也很努力,也有他们真正的硬功夫,如果用综艺眼光和电视电影模式欣赏他们,他们真的不上台面。”
腾讯李伦说:“我觉得 YY、映客主播挣了钱你们应该大胆承认,我参加过 YY 的活动,门口停着很多劳斯莱斯,吓了一跳。”李伦认为直播经济这么繁荣一定有它的价值,初期的时候可能有一定的问题,但是如果说有一个很好的生态,它所激发的力量也不会说只有担心。而从业门槛方面,他认为直播的最重要作用就是打破了门槛,打破了以前以广电为代表的渠道优势,它建立了很多过程性标准的门槛,而那些过程性标准在新的媒体中变得不重要了,去掉这些过程性标准传递出来的价值和内容,李伦相信直播更接近用户。这也是这些互联网人进入内容生产领域带来的最大作用。
Up 直播 Andy TIAN 回答了直播会不会昙花一现的问题。他说:“大家知道最悠久观看人最多的直播节目是什么呢?是春晚,是通过电视直播而已。所以直播不是移动直播,是任何情况的直播。新闻也是直播。移动直播是原来已经在直播的节目能够通过手机的方式更方便的呈现给观众,你不用打开电视,可能在外面,或者很多人在洗手间里面就可以看直播了。这个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年龄人群都会成为主要观众。”而对于媒体来说,很大的挑战是直播里的突发事件。
以下为对话实录:
主持人:凤凰卫视主持人胡一虎
讨论嘉宾:欢聚时代(YY)CEO 陈洲,映客创始人、CEO 奉佑生,腾讯网副总编辑李伦,UP 直播 CEO Andy TIAN,来疯直播总裁张宏涛。
主持人:我来到海南博鳌论坛第 12 年了,第一次是 2005 年。这次我特别的兴奋,跟前面 12 年主持的感觉一点都不同,因为坦白说我发现了这次我们的主题,我们参与的嘉宾都跟过去 11 年接触的完全不同。从来没有在海南博鳌论坛触及过直播经济,台上的几位嘉宾从来没有参加过博鳌论坛,接下来这五位他们都是推动让中国直播经济更上一层楼的人,也是让很多人想抹黑,看他们真面目的,也想知道直播经济是不是就是打打杀杀的,问别人不准,问这五位非常准。
今天我们有四家平台在直播,你们谁有信心你们的平台是最多人看的吗?
陈洲:收看我们直播的人数会是前几位。
奉佑生:我认为我们几位的直播加起来会是全球第一的。
李伦:两位兄弟都不说第一,我们也不好说。
胡一虎:你们三个表现出来的不像我想像的直播经济的那种奋勇向前的感觉。
张宏涛:我们有优酷和来疯一起直播,数据应该不错。
胡一虎:一谈到网络直播经济,先出现第一张图片,我们既然要做直播经济就要随时来看看我们互动的过程,请问场下的记者朋友们,各位尊敬的媒体朋友们,认不认同这句话:男人负责打打杀杀,女人负责貌美如花,这就是直播经济给你的感想,你认同吗?举手(没有多少人举手)。
张宏涛:我们台湾第一位直播是单身母亲,她赢得粉丝关爱是每次抱着小女孩出镜,是以温情出镜的。
陈洲:这个标题很有意思,是我们经常可以在新闻里面看到的,我觉得它会带给我们一个非常非常表面的,非常非常感性的认知,可是这个认知和真实清是完全不符的。刚刚一虎问到我,比如选角的时候,选女孩子,我觉得映客的奉总他们那儿比较多貌美如花的女孩子。我们都在看同行业各个平台的发展,在 YY 上有一件事情非常重的事情就是 YY 的主播才艺性非常多,竞争性也多,所以选角上单有貌美如花是很难胜出,她们需要很强的才艺和更多的幽默感。
胡一虎:你的意思貌美如花的会跑到映客去?奉佑生,有很多人有关的感觉,这个感觉完全是误解吗?甚至有说映客里的女主播很容易红、很容易出名、很容易打赏多得不得了,外界情况如此,真实情况呢?
奉佑生:真实情况肯定不是如此,直播是很高门槛的事情,所谓红的直播都是从数千万人中层层筛选自然竞争产生出来的。刚才讲的貌美如花没错,生活中大家都喜欢美的东西,重要的是貌美如花加并且有才华。直播是非常需要互动的一件事,是需要非常高的情商加智商面对 Hold 住场下几万的观众互动,没有一定得情商、智商做不好直播。
胡一虎:为什么会造成外界大家的印象是主播貌美如花呢,并且很容易赚到钱?
奉佑生:所谓赚钱都不会轻松,这是第一。第二个,能赚到大钱还只是头部的少部分。这是非常长尾的,我们一直坚持无签约,讲的是平台里面的新老主播的公平性,大多数能看到的中度的主播也就是月均 1 万左右的水平。
胡一虎:女主播不仅貌美如花还要经过市场层面考验,像传统主播一样。过去 2016 年大家说是中国直播经济的元年,为什么直播经济这么火,是不是靠这两大门神支柱?你觉得火的真正原因在哪里?宏涛给出一个数据或者理论?
张宏涛:直播这种形式我个人认为它带来了一种直接的参与感和动性,这是直播能够迅速火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是,这背后我认为只有直播这样一种形式是有问题的,其实刚才奉佑生也讲了,直播其实是有很高的门槛的。我们发现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一种情商和才艺能 Hold 住几万观众,这是很高的门槛的,就决定了它是一个相对比较小众的市场。
胡一虎:问一下李伦,刚刚宏涛讲这句话的时候台下有人摇头,大家看到节目呈现的内容有一个词出现就是低俗化,好像没有下线,李伦你在传统媒体呆了十几二十年,进入这个领域不到两年时间,没有进去之前你的想法跟我们一样,你进去之后发现的确是不一样的,要重新看待它,李伦分享一下?
李伦:先说我前面的感受。其实刚才他们两位非常谦虚的说他们的平台还没有那么热,或者挣钱还没那么容易。这个感觉很复杂,你们为什么不能说我们挣到了钱,怕什么呢?
胡一虎:我发现他们都是欲言又止,现在正在直播大家不敢说真话吗?
陈洲:关于收入这块,第一在直播这个平台上,在 YY 这个平台上确实是有一批人挣了钱,而且挣了很多钱。挣到也许没有直播平台他们想都想不到的钱,比如我们的平台有主播一年收入一、两千万,有主播创建自己的工会一年营业额过亿。当大家认为这个很容易赚钱的时候这是一个误解。
胡一虎:你讲的这些都是个案比例很少吧?
陈洲:不是个按有一批,但是不是每个人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赚钱,99% 的人上去可能试了没有办法进行下去,1% 的人能经营下去,这1% 里有 99% 能勉强养活自己,剩下人还挣的钱还不错。
我们很多人觉得他们赚很多钱原因是传统观念他们不应该赚到这么多钱,因为我们去评判他们的时候是用的过去的标准。比如从一个直播角度来讲,老虎作为一个主播和他们比,这样比确实他们很 LOW,其实他们不是很 LOW。他们具备非常非常多其他的能力,比如说互动,而我们平常做电视节目主持的时候,我们的互动是跟现场的几十位、百十位嘉宾,可是他们的互动是百万人。在 YY 这个平台上我们优秀主播每天直播时长在 6 小时以上。指望每一分钟都像电视里面精编精剪出来的那么精彩可能不可能。所以他们挣到了钱,也很努力,也有他们真正的硬功夫,如果用综艺眼光和电视电影模式欣赏他们,他们真的不上台面。
胡一虎:陈洲提醒了我们,看来这个新生事物标准尺度不一样。李伦你以前拿的尺就是不一样的,你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李伦:我觉得 YY、映客主播挣了钱你们应该大胆承认,我参加过 YY 的活动门口停着很多劳斯莱斯吓了一跳。
我觉得直播经济这么繁荣一定有它的价值,初期的时候可能有一定的问题,但是如果说我们有一个很好的生态的话,我相信它所激发的力量也不会说只有担心。
另外讲的就是门槛的问题,一方面我们可以说它的门槛是很高的,另一方面,我是觉得它最重要的作用是打破了门槛,打破了以前以广电为代表的这种渠道优势,它建立了很多过程性标准的门槛,而那些过程性标准在新的媒体中变得不重要了,去掉这些过程性标准传递出来的价值和内容,我相信它更接近用户。这也是这些互联网人进入内容生产领域给我们带来的启示或者是一个最大的作用。
胡一虎:李伦回答关键的地方就是谈到了这个生态,这个生态的健康和后续发展更重要。这个生态到底现在隐忧在哪里?如何让这个生态变得更好?李伦讲到了一点,在我们谈到刺激中国经济的同时,直播经济有一种创意性的带动作用。尤其你分享的小故事就是到了陈洲开会的地方都是劳斯莱斯,今天我们外面停的豪车都是他们带来的人。
既然是直播我们要跟你们互动,有任何问题我们先开放场下两位,直播平台网友有任何问题也可以写纸条告诉我。
问:我是中国企业家杂志记者。有两个问题,一个是给 YY 的陈总,一个是给映客的奉总。第一个问题,去年我们讲千播大战,后来有很多平台死掉了,不知道今年直播经济行业有一个怎样的趋势?是不是大家打的更厉害了?
第二个问题,刚才虎哥也提到了,更多的平台都是传统的打赏模式,YY 财报可以看到赚了很多钱。这是新经济对于我们直播来讲,商业化、商业模式方面有哪些更多的想像空间?除了打赏之外还有哪些挣钱的方式?
胡一虎:我播新闻 26 年了,从来没有人给我打赏过,如果场外四家直播朋友愿意打赏给我,给我一个掌声就可以了。
陈洲:这是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就是整个 2016 年直播被视做一个风口,是整个直播行业突飞猛进的一年年,YY 经营 6 年了,一直很孤独,2016 年整个行业忽然沸腾了。
回头展望 2016 年确实是风口来临的一年,这一年做移动直播相关的条件都区域成熟。比如说 4G 覆盖面、手机计算能力能够支持直播、能够支持美颜、还有摄象头精度等等各方面都到了这样的一个临界点。但是另一方面发现一个机会资本蜂拥而至,有大量资本并没有看清楚前路,指望通过烧钱的模式冲进里,在这里希望分一杯羹。事实上我们看到的情况是,当你对这个行业的认知不够,当你没有抓住关键的要点,当你没有给用户提供真正的核心价值你是经营不下去的,你烧钱引回来的流动很快烧掉了。
所以 2016 年末尾开始整个资本热潮在直播这个行业陆陆续续中退却。2017 年我倒不认为是继续大战或者升级的趋势,我认为 2017 年、2018 年是相对冷静的过程。但是直播不会停止,直播是一项非常有用的技术,直播是在各行各业已经开始讲直播家,2016 年是各行业对直播的唤醒。
胡一虎:冷却你觉得是更健康挖掘它的价值的时候,但是直播这种形式会更加热门?
陈洲:对。
胡一虎:宏涛说看似繁荣一片内容藏有隐忧,隐忧是什么?
张宏涛:只做直播经济我个人觉得去年 8 月份已经见顶了,在 2017 年是把直播工具运用于各行各业的开始。实际上做直播 而不是做直播。比如说教育、医疗、娱乐、各个行业可以把直播这么优秀的工具应用在自己的业务中,完善自己的业务个服务,我认为这个时代才是真正开始的,这点跟陈洲的观点基本类似。
胡一虎:回到奉佑生身上,很多人都想跳进来,即使陈洲说了你们不要跳进来,回到营业模式,刚刚记者提到了除了打赏之外,其实的利润模式有哪些?
奉佑生:我认为直播是存在着互联网市面上存在的盈利模式,包括广告模式,直播天然可以把广告模式嵌入其中。为什么映客一直维持稍微高端的品牌调性呢,都是为了以后的品牌做准备的。我们今年在探索基于网红的生态链条的广告价值。因为现实中有很多广告主私下找到网红,给你 1 万或者 5 万直播的时候稍微用下我的产品,告诉一下粉丝。其实我们看已经产生了很多价值了。
还有包括,其实很多网红到线下发布会,一场都是 10 万、15 万的。所以我认为,让你能看得见的除了打赏之外还有广告、电商、增值直播情况下都可以存在。
胡一虎:我插播一位嘉宾的话,这个嘉宾很特别,今天这场活动少了一位嘉宾,他临时有事没有来,我不知道是不是不看好还是不看好直播经济,这位嘉宾是紫辉创始人郑刚,他是非常知名的投资人,他最有名的一句话就是“网红经济没有泡沫,但直播平台 99% 会死”。来自于这样的一个天使投资人说的这番话,我想问,奉佑生他泼冷水了,你觉得可能吗?
奉佑生:郑刚是我们的投资人。我认为直播平台往下任何一个行业,不可能有几千家公司存在。
去年映客是把整个直播行业带火了,包括很多模式的创新。核心就是中国很多创业者愿意跟风,看起来这个模式很容易,包括现在腾讯云这些把直播门槛打的巨低,三个工程师一个星期开发完成,但是运营是非常高的点,我认为往下小的直播点没有机会,只能走向更垂直的领域。
大的平台也会产生一些类似的整合,或者往不同的差异化方面走。
胡一虎:Andy TIAN 你们在香港、台湾都创造了非常高的收入,甚至接下来的市场包括日本,你们营收模式有哪些创收?
Andy TIAN:中国已经影响整个生态链了,我们在海外的三个地区、话语地区、台湾、香港、中东和阿拉伯地区在当地直播里已经是第一了,这也是中国公司能把中国式的文化和独特打赏模式真正的在海外落地。在这里面来说,创新是在于,像各位说的一样,怎么把传统媒体的收入是比较迂回的,老虎做媒体的时候节目收入来自于赞助商、其他第三方。直播真正的内容创造者,从用户即时马上收费,这种即时收费模式是最关键的,相比来说,其实移动直播这个东西在美国是最开始起来的。在 2014、2015 年就有了,但是为什么美国和西方没有火起来,中国反而火起来了?就是因为美国直播还是传统媒体的模式,没有直接内容创造者可以从观众上直接收费的即时模式。很多西方者不太懂中国直播,说为什么会打赏呢?我换了一个词说这不是打赏,是小费。我们在西方出差吃饭的时候一个好的服务生你会给他一个小费,10 到 15、20 美金不等,这个直播打赏就是小费,给内容创造者很高兴再去创造新的内容,这是中国模式的创新。
很多人说中国的东西不能在海外火的,但是其实把这个融入当地的文化和习惯,比如中东地区,伊斯兰教,这是最关键的。他们为了打赏直播,我们在中东最火的主播们的确不是貌美如花,可能是圆润的唐朝的感觉,可是他们打赏是帮助伊斯兰贫困人们,摩洛哥主播告诉我一个月 2000 美金可以养活全家,付费用户就是为了救济他们,提高自己宗教信仰而上直播的,不是为了看貌美如花的主播。
胡一虎:你描述打赏文化的时候,你的表情是非常喜悦的,这也创造出来了一种经济模式。谈到打赏文化,前一阵子上海一个女孩子 13 岁打赏一个男主播 20 多万,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这个打赏有很多争议你怎么看?
Andy TIAN:这是自然的,任何一个媒体平台当从一个小众变成大众,对不起,社会中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都会并存。在新闻上面,如果老虎你的新闻上只报喜不报忧你觉得怎么样?
胡一虎:我们要谈的就是李伦所强调的,整个生态健康发展下去,碰到这样的情况你总不会希望越来越多的打赏文化这样下去,打赏是欣赏,你受到人家的欣赏你也是开心的,也有利润。但是如果真的像我们所说的那样的事情层出不穷,你打赏的对象是做的假慈善,这个时候行业自律一样会出现在这个直播平台上。李伦讲讲。
李伦:我管理的业务我没有开打赏的模式,我们投资的有 9 个做这样的直播。我是做媒体的,从媒体的角度讲这件事,从市场来讲,一个市场繁荣首先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而且是没有必要去回避的事情。
第二就是市场管理的问题。在中国确实有很复杂的特殊性,政府应该起什么样的作用?媒体应该起什么样的作用?商家自己的自律应该起什么样的作用?这几方面都会交织在一起,每一个动作又很可能会过分或者欠缺。就我目前个人角度来看,我是觉得市场本身的繁荣度还是有希望做的更大。而政府的管理应该更熟悉互联网,商家自律来讲,坦率的说我觉得是不够的,或者说是无暇的,在强大的资本推动下可能会让大家顾及不了那么多,但是这个未来可能是有成本的。
胡一虎:场下有问题的可以举手。
问:现在直播盈利很容易,怎么做大规模,还有行业自律问题想听听台上各位的看法。第一个问题请奉佑生先生回答。第二个问题可以请李伦先生回答。
奉佑生:核心还是在于你的用户规模,主播用户都要达到一定规模阶段,因为付费比例是成正比的,成本也比较大,所以我认为至少要做劳动日活达到百万级别以上才有可能谈得上有机会小规模盈利。
陈洲:这个问题补充一下,刚才大家提到了打赏以及打赏所引发出来的一些负面的事情,其实,我们做直播这么多年,对打赏有一个稍微更深的认识。就是,其实直播平台核心商业模式分两种,第一个叫认同经济;第二个叫信任经济。网红经济本质是信任经济。认同经济什么意思呢?可能过去,我们的物质和服务相对比较缺乏的时候,我为了获得服务或者物质就要付费。今天整个社会发展经济也变好了,我们为了满足同样一个需求有好多可以获得的服务,这时候我就可以开始选,我认同谁就选谁,比如手机我认同哪个手机就选谁,过去哪个最便宜买哪个,现在我觉得哪个手机跟我相符或者哪个好买哪个。所以对主播打赏是一个认同,现在是你们都里看,看完之后你们觉得认同付费,付多付少随你,认同多就付多点,认同少就少。
第二个是信任经济,以前媒体是中心制,渠道是中心制,所以我们要依靠权威人和权威媒体告诉我们什么东西是好的,我们应该买什么。所以过去你要做一个新的产品上央视打广告就有销量,现在不一样了。比如我家里给孩子买东西会说,那位妈妈特别擅长育儿她买什么我们也买什么。或者我们买手机,看手机发烧友他说什么好我买什么,我们不再那么看广告了。
网红是他有一大帮跟随者,这些跟随者通过这个网红的观察认为他在某方面是有品位的,推荐的东西不会错,我们就买它。未来商业价值这两方面都可以挖掘。
刚才讲到 13 岁小女孩的事,任何一个行业在发展过程中,特别是直播行业把以前要重重关卡才能获得的表演机会现在开放了所有人,开放过程中有一部分人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属于他的机会,但是他想搏一把,有时候会搏出位,这些都是在发展过程中大家一边走一边看,一边去完善我们相应的整个制度。这是发展过程中不断调整的过程。
奉佑生:这是未成年人保护的问题,国家现在对直播也出现了一些对未成年人保护的方法,包括直播必须要求实名认证,这跟游戏一样是一个不停完善的过程。
胡一虎:过程中过去一年有很多问题发生,新的一年我们希望这个行业生态环境更加优化。李伦你和我都是在传统媒体的人,举一个现实例子,我现在马上说直播,场下出现一个镜头,我说这个镜头不能出现给观众,我马上说休息片刻回到现场,待会儿告诉你现场有一个想像不到的镜头,然后进广告,目的是不想看到A和B缠绵的镜头,这是假设。但是直播过程中完全不同,这就是搏出位,就是有最好的获得流量的地方。这就涉及到你的判断、伦理和自律,这个自律怎么产生的?陈洲说搏出位我认同,但是搏出位对当事人是没有风险,对社会是有一定的后遗症的你怎么看?
李伦:远一点看我觉得人们的文化有进步,理解力也有进步,人们的理解力往往走在媒体的前面。原来我们做电视的时候老说永远不要低估观众的理解力,也永远不要去高估观众的兴趣。其实在互联网更是这样,互联网对更封闭的内容反而是残酷的。
所以首先,我觉得制作过程的透明化是用户参与理解这个内容的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直播非常大的优势也在于此。
至于说这里面出现了极端的现象,我觉得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可能首先有伦理文化的改变问题,另外还有其他就是法律的问题了。
胡一虎:宏涛你觉得怎么强化你们的自律?
张宏涛:我觉得直播发展过程中出现个别主播搏出位这样的现象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们作为一个平台,要不断的去想各种办法,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比如说我们做的这种实时监控,有后台在实时监控每一个主播和他们的图像,我们要去避免低俗、政治的这种内容出现。
毕竟我们平台方也有力量不足的地方,或许某些地方我们还没有做好,但是我们作为平台方一定要有这样一追义务给大家带来的是一种健康的娱乐文化,我们抵制低俗,特别是政治我们是坚决不能碰的。
胡一虎:Andy TIAN 要补充。
Andy TIAN:这个东西不仅在中国,在海外任何地区都有同样的问题。大家可能感觉我们中国对监管是很严厉的,还有比中国监管更严厉的地方,在中东很多地方女孩子出去伊斯兰教规定必须戴着面纱的,如果犯了宗教忌讳你的全家人对你的制裁是比任何法律都要残酷和严格 100 倍的,对违规内容全世界监管都是一样的。我们技术要领跑监管,我们不光是监控,另外就是我们要塑造一个什么样的品牌,这个品牌一开始的定位吸引什么人上来观看直播,这很关键。如果你把正面的价值放在首位,做的好和更加合规,还是收入利益最大?如果做出不雅动作,那么你的收入会全部没收,主播为什么想搏出位,是因为这个平台搏出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如果你一开始就把搏出位的利益全部拿走的话,在我们平台有的主播同时播出,在我们这边很守规矩,在小平台真的是不守规矩了。
张宏涛:现在政府也在推动黑名单,也就是说,一个主播在A平台被踢除,其他平台全网封杀。所以我们各个平台方对政府监管我们是特别特别欢迎的,因为政府的介入,首先把那些为了发展不择手段小平台挡在门外了,这样对整个行业的风气起到保护作用。
胡一虎:下面是互动时间。
问:我是大河报,大河客户端的记者。我的问题是网友在我们后台吐槽说现在大家都在做直播,这是对我们传统媒体的直播,现在很多传统媒体都在做直播,我的问题是直播对传统媒体是一个机遇风口还是应该慎入,如果是前者,我想问张宏涛先生,他提到了直播 ,作为一个记者我如何更好的做好直播 ?
胡一虎:我看你们已经开始做改革与时俱进了,已经开始做直播 了。
问:我是投资人,我们也投资了直播行业,我们投了熊猫 TV,第二个投了一个网红经纪公司,我想问一下网红经纪公司您怎么看,它未来前景很大吗?问一下陈洲总。
问:我是想做一档电视节目叫创业学徒,后来发现现在没人看电视了,这个节目特别难办,所以想有没有可能在现场找到一个投资人,我们通过在直播上面 PK 创业。
胡一虎:你讲一次大家电视都不看了但是都在看一虎一生谈。先请宏涛谈第一个问题。
张宏涛:站在传统媒体角度我个人感觉我们要去思考,我们之前这种做法有什么对用户来讲没有完全满足好的。因为直播的价值是可以建立和媒体、和用户直接的连接,一方面是我们通过直播可以直接把我们的信息第一时间的反馈给用户。
第二也可以让用户能够实时进行反馈和互动。我们基于这方面去思考,去看,其实我认为直播对每一家媒体都是有价值的。所以,为什么优酷会有两个品牌一个叫来疯直播,一个叫优酷直播,优酷直播就是承担这样的一个价值所在。
陈洲:我的问题是网红静经纪前景的问题?其实我前面已经提到过了,我们讲信任经济的时候讲到了网红经济,首先我非常看好网红经济的前景,未来所谓圈层文化和经济越来越明显,信息过窄之后我们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我们以前买一个东西基本看央视就行了,现在百度查不够还要上知乎,未来信息过窄我们如何消费?消费什么?越来越要依靠所谓的网红,他给我们带来信任,他长期在某一个行业里面或者某一个商品领域里面给到我们一些引导和推荐。所以他的价值非常之大。
但是另外一个,经纪这个活儿不好看,在中国现在框架下,最后艺人很难管理,并且你的经营很多时候,最后所有的品牌价值比如都沉淀在胡一虎身上,怎么处理你和他的关系这是一个考验。但是网红经济 90% 肯定黑大放异彩。
胡一虎:第三位的提问想做一个节目《创业学徒》奉佑生可行吗?
奉佑生:可行,没问题。去年直播火了之后太多的传统电视制作人都想试图在直播平台做一短节目,但是传统的思维和方式很难做好节目,核心点还是要互动和 1 米距离。掌握直播平台特性和用户的互动很重要,主要是一个平等的特征,而不是说你高高在上,观众是在下面的,你最好和观众平等的方式,把场景设计好。因为直播是观众随时进来,随时走的,所以你基本上每 2 分钟就要抓到节目往下的一个看点,才有可能把节目做的好。
胡一虎:现在我们看一下大屏幕,这是头条新闻做的调查,你知道关注直播的年龄分布,最悠闲的两类人群是什么吗?是 18 岁到 23 岁在校大学生占 1.27%,第二个区块是年过半百知天命的 50 岁以上的占 1.21%,李伦你觉得这个数据可相信吗?
李伦:我还没过半百。(笑)
刚才我们几个在底下看这个数据的时候说实话也有点怀疑。
胡一虎:我们再往下看,关注直播的地域分布,北京、上海依然是领跑全中国,上海 1.40%、北京 1.3%。再往下走可以看到的信息是,通过直播的手机分布,这部分不说了,有点打广告的性质。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里,刚刚讲说男人负责在直播平台打打杀杀,女人负责是貌美如花,大家说这是偏见,在这个数据中可以看到,头条新闻做的调查发现,男性关注的热度词第一个就是“美女”,这个观众笑了,可以给他一个特写。第二个词就是“港澳台”。港澳台可能关于新闻时政类报道港澳台报道的角度不同。王思聪、女主播、范冰冰,这些热度词,你觉得跟你们实际运作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洲:刚才几个数据比较有意思,比如 50 岁那波用户,我跟奉总也说是不是在你的平台上,他说肯定在你们的平台上。我们的平台上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大规模的涌入。
第二数据中第一条里,年龄大概有 5 岁的跨度,第三条是 10 岁的跨度,所以不要被那些条给忽悠了,就是人数都不一样。
还有刚刚讲的那些关键词,大家看到那些关键词的时候上面标题对应着最前面的那个直播男人负责打打杀杀、女人负责貌美如花,关键词就是这个数据里的核心。其实讲的是男性用户更关心比如说实政、军事这样的东西,而不是说他们在直播平台来打打杀杀。女孩子更关心颜值、更关心美。并不是说女孩子在直播平台里面负责貌美如花,所以很多时候媒体误解就是这样来的。不说有些媒体叫标题党,但是这些标题党确确实实最后给直播产业贴上了这些标签。如果你只看到这些标题,对直播有这样的一个理解,我们不意外。但是翻到那一页认真看过会发现你被标题骗了。
再讲后来这些关键词是不是和我们的感受一致?这是男性用户在整个互联网上基本的倾向,男性就关系这些东西,关心有政治深度的东西,确实就是这样。比较有意思的是王思聪,不光是男性还是女性都关注,我觉得男性关注他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做游戏直播,他自己很爱打游戏。游戏圈子里面能有一个名人很爱打游戏,这件事情游戏玩儿家很容易认同。所以我是这么看的。
奉佑生:我相信我老了以后,50 岁以上,一定是中老年人直播的大市场。现在直播观众大多数还是集中在 25 岁这个人群,45 岁以上的人群还是有一个市场,但是这个市场需要 5 年左右的培育期。所以我不知道这个指数是怎么来的。
第二个关键词的问题,核心观点就是女性看娱乐八卦,颜值这个东西关注打扮、穿衣这都是女性关注的重点。男性关注打打杀杀,这也是正常的,男人好斗吗,但是不是限于直播平台。
张宏涛:老年人关注直播其实是正确的,因为我做直播将近十年的老兵,我们最早的香樟树都是 40 几岁的中老年人。
胡一虎:在座有这么多中老年人,你不适合当主播。
张宏涛:大龄青年。特别是三线城市以下过了 40 岁以后他们生活非常悠闲,这个年龄层目前互联网还没有什么好的产品服务于他们,这是 PC 时代的直播。在移动直播用户群才转到年轻人。
Andy TIAN:直播大家说很新的事物会不会昙花一现?你看直播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大家知道最悠久观看人最多的直播节目是什么呢?是春晚,是通过电视直播而已。所以直播不是移动直播,是任何情况的直播。新闻也是直播。移动直播是原来已经在直播的节目能够通过手机的方式更方便的呈现给观众,你不用打开电视,可能在外面,或者很多人在洗手间里面就可以看直播了。这个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年龄人群都会成为主要观众。
但是这个挑战在于不仅能看了,可以互动了,也是对大家来说是两个特征:第一这些关键词可能每个月都会变化,你看的是过需一段时间的头条的调查,如果让头条每个月做一次,我相信关键词会变化很多。
第二个在媒体这块,媒体有一个很大的挑战就是怎么应付直播里的突发事件。现在是现场式 2 分钟以后稿子就发到网上去了,审核的力度很少了。直播方面是考验传统媒体老师应付现场的能力。
胡一虎:您看到的是博鳌亚洲论坛直播经济的现场,接下来的时间要给国际记者提问的机会。
她提到过去新闻媒体价值点是内容,但是这位记者讲到了,其实现在的趋势关注到网红和关注一切,价值取向已经慢慢转变,这是一个趋势和潮流。我想问的是,2017 年既然是中国直播经济第二年,我们想看到第二年中,希望在价值洼地这部分挖掘怎么补充它的价值,让这样的趋势健康发展?
李伦:腾讯,尤其腾讯新闻我们确实在 2016 年的时候就建了直播页卡,也是这个风口的即时助推者和参与者的角色。
但是从腾讯新闻做直播这个业务来讲,说实话我们还是一直比较慎重的,我们一直开发的是有媒体内容的一个直播。从这个角度来讲,我甚至认为我们对这个行业创新性是不够的,或者纬度还存在于内容纬度上。就此内容纬度的创新,我又觉得我们是有所探索的。其实我蛮警惕刚才那位先生说做一个节目要有直播,直播不是完备条件或者重要条件,它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条件而已,这个节目成败跟直播没有那么大的关系。
反过来讲,直播能够为媒体,我们这个行业做些什么?其实它的想象力也是非常大的。很显然,媒体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传递真实,传递真相。直播可能是最接近这样的一个目标的手段。同时它的这样的手段成本的降低和资源的扩大,本身也为这个内容展开了非常多的想象力。
原来的,我们说的电视直播的许多规则或者通道或者标准也好,可能在这儿都被改写了。刚才那位女士在问传统媒体在这方面有什么作为的时候,我觉得是大有可为,但是一定要小心,你的哪些经验是包袱,哪些经验是真正需要坚持的东西。
说到 2017 年腾讯新闻在直播上会继续做什么?我们还会继续坚定的往下做,一直按照我们的步骤去做。可能跟这个风口没有太大的关系,一开始可能说实话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并不是我们冷静,是因为我们似乎找到了一条自己的路,所以会继续往下做。我们会在强媒体内容方面更多的和社会合作,利用更广泛的生态资源进行深度的合作和生态式的养成式的一个资助。更多的去繁荣直播内容。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方向。
胡一虎:2016 年是泛娱乐化为核心,2017 年直播多元化也是蛮关键的一年,就是直播会加上不同的具备直播特性的内容。就是内容不断的迭代和升级才是整个直播行业往下真正进入到不同行业的时候关键的一个结点。
陈洲:刚刚奉总讲到了直播内容的升级,YY 在过去几年里面一直也是在这上面进行不断的投入。但是在整个直播内容升级过程中,我觉得大家很容易犯的错误就是尝试让它向电视节目逼近,这是不对的。比如有一些平台投入做综艺等等,包括刚才这位提问者,这可能和直播没有关系。直播需要做的事情,如果能做成功的话,一定是跟直播本身特性有关的。
比如说刚才讲到的媒体新闻,直播现在带来的一些特性看你怎么去使用它?以前我们通过电视媒体或者通过其他媒体,它的管道是有限的,所以这个时候你做新闻的时候事实、客观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就只能从你那里听到了,如果不客观的话我们基本就全部带偏了。但是今天做直播可能信道很多,这时候你可以有自己的观点,我听三、四十个人的观点,最后有自己的观点,这时候再板着就讲客观事实本身是不够的。所以也许有时候来自于直播给你提供的信道是有用的。
过去我们采编内容或者采编新闻的时候派一组记者出去扛一个摄象头,今天全中国或者全世界每个人都有一个摄象头,你在有突发事件、有新闻、内容的时候能不能用他的镜头?比如说以前一些大的电视台媒体春节的时候做民工回家路,派几个摄制组跟,今天你想做可以有3、5 亿的摄象头在路上,怎么干他,这是内容上一个很重要的点。
Andy TIAN:另外一个观点就是参与创造内容的模式。传统来说像老虎你们这边,在做新闻的时候是我们这些嘉宾们在交流,几个少数人创造的内容。我们跟观众在一起的互动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但是真正看的人,和创作内容的人真正是对话,是多线路的和另一个地方的人的对话。特别是观点没有对和错,只会越讲越有意思,新的媒体影响力怎么从一个在直播的人和他的观众互动中所产生?这和过去的讲稿子、准备的很好、要阐述一个理论、结束,线下再听取反馈是不一样的。直播最关键的就是互动性,也是会为未来创造新的方式的地方。
张宏涛:我们从整个文化产业去看,我们认为 UPGC 的内容才是互联网重要的内容,直播只是 UPGC 内容的一部分。我个人认为去年是直播一得年今年才是真正 UPGC 内容爆发的一年。从 UPGC 形态来看,我们希望给用户提供的内容包括直播但是不限于直播,我们今年也会去做短视频,会继续推动 UP 直播,互动综艺,也会做很多比赛。我们希望站在 UPGC 内容形态上去看,为用户提供更加全面的服务。
我个人观点就是直播会趋于冷静,但是 UPGC 这个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