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为了掩饰，在北京时间 2 月 24 日上午召开的财报电话会上，百度公司创始人、董事长兼 CEO 李彦宏发言过程中数次轻咳，令电话会议的气氛显得颇为微妙。
这或许与百度 2016 年的业绩表现不无相关。2016 年第四季度，百度营收继续下滑为 182.12 亿元，同比下滑 2.6%，环比下降 0.22%。净利润方面，百度 2016 年第四季度大幅缩水至 41.29 亿元，（约合 5.947 亿美元），同比下滑 83%。
百度将利润的大幅下跌归因于去哪儿的影响。若不计入去哪儿的收益，按百度 2015 年第四季度利润 26.52 亿元计算，当前第四季度同比增长 55.7%。但事实也不尽然。若剔除 2016 年第四季度滴滴并购 Uber 中国过程中，Uber 股东百度由此获益的 17.96 亿元，百度 2016 年第四季度净利润 23.33 亿元，与 2015 年第四季度剔除去哪儿影响后相比同期下滑 12.3%。
增长乏力
从本次财报而言，百度的营收和净利润都走过了高速增长期。
全年数据方面，2016 年，百度总营收为人民币 705.29 亿元（约合 101.61 亿美元），比 2015 年增长 6.3%；净利润为 116.32 亿元（约合 16.75 亿美元），相较于 2015 年的 336.64 亿元（约合 51.97 亿美元）下跌 67.77%。
从 2016 年第四季度来看，百度的财务数据同样并不乐观。该季是百度连续第二个季度营收下滑，净利润上扣除去哪儿及优步方面的影响，同比下滑 12.3%。值得注意的是，作为百度营收主力的网络营销，在第四季度收入 161.66 亿元，在总营收中仍占据高达 88.77% 的比例。然而百度的活跃网络营销客户数量则在下滑，2016 年第四季度约为 45.2 万家，同比下滑 18.6%，2016 年全年，百度活跃网络营销客户数量约为 98.2 万家，相较 2015 年下滑 6.4%。
面对客户的“逃离”，百度目前的对策是提升网络营销客户平均营收增长。2016 年第四季度，百度来自每家网络营销客户的平均营收约为人民币 3.54 万元（约合 5099 美元），同比增长 14.2%；2016 年来自每家网络营销客户的平均营收约为人民币 6.53 万元（约合 9405 美元），同比增长 7.9%。
但提升网络营销客户平均营收以保持网络营收增长，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缓解百度营收压力呢？据 21 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由于受到 2016 年“魏则西事件”持续影响，仍有用户对百度抱持诟病，坦言宁愿选择百度的替代品；此外国家网信办联合调查组对百度提出的整改措施，也直接对百度商业推广业务产生影响。在监管压力及用户“注意力逃离”背景下，目前百度的竞价排名业务或将呈现触顶趋势，营收利润难以大幅增长的局面陷入无解。
“百度清理广告客户，对其收入造成明显影响。如今百度不仅广告主减少，广告库存也在减少，无论 PC 端还是移动端，搜索引擎都已经过了红利期。”易观新媒体高级分析师孙书帛告诉 21 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不过另一方面，搜索引擎在整个市场中仍是最有效的广告渠道之一，百度作为极大的流量入口，可以展开大量服务与内容，因此，从财报来看，还有待观望 2017 年的数据。”
阵痛转型漫长
或许是为了提振市场信心，在公布本次年度财报之前，百度早已动作频频。
开年之初，百度发布内部信，任命前微软执行副总裁、人工智能专家陆奇为百度集团总裁和首席运营官，全面负责百度产品、技术、销售、营销运营等业务。
2 月，经过农历春节的百度继续在人工智能“大道”上突飞猛进。一方面，除“打扫门庭”整体裁撤医疗事业部至人工智能部门之外，百度亦全资收购人机互动创业公司渡鸦科技、升级度秘团队为事业部编制，加码人工智能；另一方面，业内亦有消息传出百度 O2O 业务人力和预算双重缩减。
事实上，向人工智能的转型并非一蹴而就。赛迪顾问电子信息行业高级分析师向阳向 21 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展示了人工智能价值曲线，他指出，未来 3 年内成熟的语音产品有望通过云平台和智能硬件平台快速实现商业化部署，然而包括运动行为分析、管家机器人、多层神经网络、人机协作等人工智能在内的技术，仍需要 5 至 10 年的发展。
这个过程中，无疑需要长期的研发投入。与前几年豪掷千金厮杀 O2O 战场相比，对于如今的百度，钱已成为重中之重。一位知情人士向 21 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透露，百度已提高了搜索业务群的业绩考核，并要求减少百度原亏损业务的补贴。另据业内人士称，百度自去年便开始将许多百度糯米的城市员工转为外包代理，以减少人员开支。
而在营收与利润难有显著起色、人工智能产品商业化部署有限的情况下，百度如今的转型时刻，也开始变得微妙。
“我理解百度的人工智能产品回报主要体现在语音识别的产品化应用上，但这块要跟科大讯飞在语音市场上产生竞争。”向阳告诉 21 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百度如果实现技术领先后，可以依靠更优质的互联网渠道，扩展横向应用空间，创造新的语音蓝海。”
但同时，向阳也直言，“百度在研发投入上还不够”。尽管百度 2016 年全年在研发上的投入已高达 101.51 亿元，占总营收 14.39%，然而这依旧远低于全球人工智能巨头。相较之下，全球人工智能巨头谷歌母公司 Alphabet、微软 2016 年全年研发投入均超过 100 亿美元。
“百度已经在 BAT 的竞争中处于末尾了，”向阳表示，“考虑到人工智能的应用需要时间积累才能实现价值回报，百度的战略转型阵痛期还要延续至少2-3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