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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首例“反知产流氓”案,看阿里打黑治假之策

游客 2017-02-19 06:31:35    201200 次浏览

从首例“反知产流氓”案,看阿里打黑治假之策

“世间无趣的正人君子太多,缺的是训练有素的流氓。”

听起来颇有几分揶揄,之于“流氓”话里话外多少也流露出隐隐约约的厌恶。人常道: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有例为证:李鬼冒着爷爷李逵的名头,即使身怀区区三脚猫的功夫,也不妨碍那厮做起了“劫富济贫”的勾当。更为棘手的是,这回的李鬼不会武术而是懂文化,并且训练有素、谪居暗处。

这位李鬼就是“杭州网卫”,一家知识产权代理公司,其曾经在阿里全平台上投诉过数千个卖家,难堪的是,其投诉的许多商家都能证明自己并未售假,投诉不实。“杭州网卫”缘何如此大动干戈?原来翁之意在于利用法律的盲点、绑架知识产权进行恶意投诉。

“杭州网卫”之流被称为“知识产权流氓”,他们将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变为保护自己不法行为的武器,进行恶意维权,以便暗箱操作、从中牟利。这一行径严重破坏了市场秩序,更是笼罩在商家们头上挥之不去的阴霾。

从2月7日起,阿里电商平台对“杭州网卫”进行了系列反攻,2月14日,更是将“杭州网卫”推上被告席,以不正当竞争为由向“杭州网卫”等索赔110万,这也是国内首例电商平台状告“知识产权流氓”案,目前已经正式立案。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据地歌网了解,阿里电商平台成为“反知识产权流氓”的首告,得益于对大数据的运用。

阿里平台治理部连续收到多起商家对“杭州网卫”的申诉后,通过回滚的大数据发现,“网卫”遭卖家申诉后,主动撤诉率超过60%,远超正常值,在数据的进一步分析中显示,“网卫”对多家运动品牌商家发起假货投诉,最终被查证一些经销商刻意操纵,利用投诉机制打击利益联盟外的商家。

于是,阿里第一时间对“网卫”下达封杀令。

2月7日,阿里全平台停止受理“杭州网卫”发起的任何投诉,2月8日,呼吁品牌权利人终止与该公司的合作,封杀令第三天,多名被恶意投诉过的淘宝卖家向工商部门实名举报“网卫”,封杀令发布一周,有大量品牌商家跟进对“网卫”的封杀,仅2月10日,阿里平台小二的邮箱就接到数十封邮件声明,2月14日,阿里成为状告“知产流氓”的第一人。

然而,“网卫”只是冰山一角,雪藏在后面的是通过“恶意维权”形成的黑色产业。

根据阿里平台数据部统计,2016年阿里巴巴平台总计发现有恶意投诉行为的权利人账户5862人,近103万商家遭受恶意投诉,卖家损失达1.07亿元,目前恶意投诉总量已占知识产权投诉总量的24%,且大部分来源与“知产流氓”公司。

恶意投诉在2015年影响平台商品量增加150%,超过200万条,2016年猛增至600万条,而绝大部分恶意代理公司投诉成功率不足10%,这股“黑色气焰”真可谓嚣张。

“知产流氓”公司惯常手段有三:①故意进行虚假陈述对品牌商家进行骚扰;②恶意抢注商标发起侵权投诉,投诉成功后勒索商家并进行撤诉;③伪造凭证或专利证明进行恶意维权。其最终目的是利用投诉机制达到对价格和渠道的管控,暗箱操作重新进行利益分配,当然,一些图谋不轨的经销商善加利用,“知产流氓”也成为其打击对手的“黑色工具”。

大量品牌商家在知识产权保护机制下躺枪,造成大量商品被迫下架乃至商家被迫关店。恶意维权严重扰乱市场秩序,扭曲电商生态,破坏商家的商业价值观,对“知产流氓”的肃清可谓任道重远,更要多管齐下。

正如阿里首席平台治理官郑俊芳所言,在知识产权保护问题上,“一个都不能少”,只有电商平台、品牌权利人、执法机构结为盟友才能形成合力。

平台对“知产流氓”进行反击,某种意义上更多的是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除了平台以及相关法律机制的完善外,权利人的力量不可低估。

权利人不当“吃瓜群众”

解铃还须系铃人强调的是当事人的重要性,在“反知产流氓”上亦是如此,阿里在这点上非常重视权利人。

权利人既是知识产权保护机制的直接受益者,也是“知产流氓”的直接受害者,在“反知产流氓”这个面上权利人应该刻不容缓。电商平台如阿里平台规模之巨大,其拥有4.5亿活跃用户、上千万卖家以及十亿量级商品,对于海量的产品识别和专利的保护,平台经营者更大的优势在于提供技术上的支持,而对具体的每个品牌商标、专利等还要商家共同配合、协调完成。

建立在此思路上,阿里平台于去年7月发起了全球首个“电商 权利人共建体系”,平台根据权利人提供的品牌、产品型号、假货特征等结合大数据模式进行全网搜索,随时向权利人提供需要进行专业判断的疑似侵权链接,权利人做出判断后通过诚信投诉账号对侵权链接发起一键投诉,阿里依照平台规则作出决策。权利人打假模式推出,也获得全球不少权利人的认可。联盟旨在建立平台和权利人之间沟通、信任的桥梁。

权利人打假不失为一种切实可行的方式。

权利人和平台之间可以通过“通知删除”的机制来共同完成知产打假,当疑似恶意维权发生时,权利人有权通知电商平台采取删除、屏蔽、断开链接等必要措施,电商平台接到通知后未及时采取措施承担承担连带责任。

不过,世上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通知删除”也存在自身的不足。

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董毅智说,在实践中侵权、恶意侵权并存,如果过分信任投诉人,因为投诉人的一纸通知直接将店铺商品下架,则可能让卖家失去抗辩和举证的机会,误伤商家的正常经营权,而如果确系侵权,则又可能因为侵害后果加大而要承担连带责任。

“通知删除”机制的漏洞被“知产流氓”所利用,其专门在特定的节假日,如双十一、圣诞节、春节期间发送恶意侵权通知,从而借此牟利。

从平台的维度上思量,“通知删除”机制又使平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在联合权利人打假的维度上,平台必须对权利人的资质进行严格审查,必要时还要进行区隔。

在“知产流氓”的黑色产业链中不能排除有些权利人利用自己的“身份”优势与相关“知产流氓”公司沆瀣一气,勾结起来用不正当的手段PK同行竞争者,或者是被利用、被蒙蔽走上了“知产流氓”的贼船。

从权利人的角度出发,反知产流氓其既不能甘当吃瓜群众,也力求避免同流合污。

“庖丁解牛”之渐入佳境

管中窥豹,从首例“反知产流氓”案来看阿里平台打黑治假的状态。

谈到假货问题,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归咎于平台,说起阿里打假,很多人都表示不以为意。即便众说纷纭,阿里打假之路似乎从未停止过。

马云不止一次说过,打假是在和人性的贪婪作斗争,这是一场持久战中。在这场斗争中,阿里并不只停留在嘴皮上,而是切切实实地落实到行动中,近来更是创造了多个第一。2016年底阿里状告傻推网非法炒信行为,向其索赔216万,成为电商史上首告刷单第一案;紧接着,阿里打假又开出一剂猛药,起诉一家曾出售假冒施华洛世奇手表的网店店主,索赔140万元,成为国内首例电商平台起诉售假店主案,还有就是,日前打击“知产流氓”第一案。

连续三击重磅,既体现阿里以雷霆之势不断推进治假之术,也可看出其打假已经渐入佳境。

淘宝网成立与2003年年,而阿里从2002年开始便启动了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其打假行动,特别是在上市前后,更是提上了日程,阿里平台治假历经了十几个春秋的轮回,正如阿里平台首席治理管郑俊芳所描述的:阿里“十年”磨一剑,目前在平台治理、大数据、技术等方面为打假提供全方位的支持和帮助。

不少分析认为,对第三方平台而言,不管是在知识产权保护,还是与炒信行为、假冒伪劣抗衡的过程中,都不可避免地处于尴尬的境地,因为平台没有执法权,“打假”很多时候显得束手无策。如今,阿里似乎渐渐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如庖丁解牛一般,从最初只能看见牛,到后来能看见牛的肌理筋骨,而看不到全牛了的状态。

庖丁解牛步骤连贯,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阿里打假也有了自己的思路:对商家的审核是前提,资质凭证的出具,验证后发布;再次是形成大数据打假模式;第三,与相关的执法部门展开合作,特别是在国际化的新形势下,积极开展国际合作,阿里目前和美电影协会,英中贸易协会都相关合作。

在面上,阿里打假也从单点发力到连成一片,2015年被定为阿里大数据打假元年,2016年阿里成立打假国家队,同时组建诸如“权利人打假联盟”、“大数据打假联盟”联合打假。目前,阿里已经形成的“线上追踪”、“线下定位”、“权利人共建”、“24小时全年无休”的四维打假模式。

从“反知产流氓”第一案到阿里十几年的打黑治假,其已经渐入佳境。庖丁最高境界是游刃有余,阿里是否有,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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