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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辉卧底取证的网络诈骗公司。
一入公司先发工作用手机及从证券公司买来的个人信息，然后加微信聊天。
美女头像的背后，往往是个男的在撩拨客户。
工作群名叫“正能量一家人”，每有被骗资金进账，便有“喜报”。受访者供图
近年来，网络诈骗频频发生。资料显示，去年我国网络诈骗受害者人均损失5106元，其中，被骗总金额最高的金融理财诈骗，受害者人均损失超过3万元。
遭受网络诈骗，资金能追回的并不多见。在被以原油现货投资“带客操盘”模式骗取54.4万元后，居住在山西省吕梁市的王云辉，日前就通过向合肥市公安局报案和打入诈骗团伙内部卧底维权，于11月2 3日成功挽回了自己的全部损失。
洗脑
2015年11月中旬，一名女子通过查找手机号的方式申请加王云辉为微信好友。通过后，对方称加错人，很快转移了话题。王云辉记得对方好奇地问他的头像照片是什么。
次日下午，该女子又在微信上和他打招呼。这回，该女子告诉王云辉，她叫费文丽，在合肥一家新三板投资公司工作；相应地，王云辉也告诉费文丽他的个人状况：31岁，有车有房，山西吕梁人。王云辉通过费文丽的微信朋友圈看到，里边有很多她的自拍照，有一些是在美容，有一些是在就餐，还有一些则是在外旅游，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慢慢熟悉起来，家庭社会，生活琐事，无所不聊，在很多话题上都能形成共鸣。费文丽还分享了她的初恋故事，得知王云辉要去和朋友喝酒，也提醒其酒前喝杯牛奶养胃，酒后不要驾车。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费文丽将话题带入原油现货投资。她经常在两人聊天热络之际停顿数分钟，然后发一个“行情”的截屏过来，并表示赚了十几万元。
当王云辉提出请教时，费文丽称自己是菜鸟，只是按老师指导操作。
报案材料显示，此后费文丽多次表示股市行情不好，不如做现货原油，买涨买跌都能赚，只要10万元就能开户，还称她的叔叔是齐鲁商品交易中心高级分析师，几个月就带她赚了200多万元。看了费文丽的“账户”后，炒股赔了十多万元的王云辉非常羡慕。
持续近半个月后，王云辉在费文丽的指引推荐下加了“齐鲁客服”的Q Q，并提供了身份证和银行卡正反面照片，于当年12月29日远程开户，下载交易软件，投入10万元资金激活。王云辉称，开户过程中“齐鲁客服”未提供任何协议、合同和风险告知书。
仍保留在齐鲁商品交易中心系统软件中的开户资料，佐证了王云辉的说法。
入局
交易记录显示，开户当天，王云辉就赚了3000多元钱，提取本金和收益也未遇到任何问题。王云辉称，这是在“齐鲁客服”的指点下赚取的，他由此信了对方。
后来的交易和聊天记录显示，2016年1月12日，“齐鲁客服”又指导王云辉下单，并建议他巨资进入，且没有提示设置止损。结果，这一单行情跟王云辉的下单方向相反，造成快速亏损，到13日结算时，共形成损失51600元。
亏损形成后，王云辉不断找“齐鲁客服”沟通。“齐鲁客服”称，王云辉资金少来钱慢，需要加大投入，且不能频繁退出，如按其要求来办，可通过后续操作帮助王云辉挽回损失。王云辉声明暂时无法加大投入，只能小手来做，“齐鲁客服”依然不断劝说。
春节过后，2016年3月1日晚，王云辉在“齐鲁客服”的指导下再次做单，略微挽回了一些损失。但到了3月30日晚，王云辉又投入10万元做单后，再次造成16.035万元的亏损。
王云辉说，看着20多万元的积蓄已亏光，他打算收手不做，“齐鲁客服”告诉他4月6日晚有大行情，肯定能赚回来，这次他选择再次相信“齐鲁客服”，跟亲友借钱进入。
结果，4月6日行情出来，10分钟不到，又形成4万元亏损。
后来，“齐鲁客服”反复告诉王云辉，要赚钱就要加大投入，其声称只要保证金充足就不会有风险。王云辉决定再次一搏，每日反复操作，爆仓、收取点差、过夜费、手续费、叫反单，依然巨亏。王云辉说，他从亲友处借来的钱又亏进去30多万元后，终于在7月11日下决心收手，将系统中剩余的12万元返回账户。
交易汇总显示，整个过程中王云辉共损失54.4288万元(其中手续费158668.73元)。王云辉称，直到此时他仍当自己是新手，不懂操作才导致了亏损，并未意识到遭遇诈骗。
惊醒
王云辉说，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在赔钱，而带他进场的费文丽却稳赚不赔。10月下旬，朋友一个电话给王云辉指出了事情的另一种可能——— 这是个局。
之后，通过咨询律师，在网上加维权群找类似受害者交流，系统学习国务院、工信部等八部委一系列打击网络诈骗的文件，王云辉越发坚定此想法。商务部11月18日给王云辉的回函亦称，齐鲁商品交易中心不具有原油、成品油仓储、批发、销售经营许可资质。
王云辉分析，“齐鲁客服”带他实盘操作，先做几单盈利少许，目的在于诱惑他加大资金投入，在所谓大行情赚大钱，然后喊错交易方向，称是浮动盈亏能赚回来；又或者诱骗他追加保证金，最终出现爆仓而亏损掉本金。王云辉还怀疑交易软件被做了手脚。
此外，王云辉在群友的指引下发现，其属于齐鲁商品交易平台第199号会员单位青岛银胜腾达商贸有限公司(简称青岛银胜腾达)，有一些受害者通过维权已挽回50%的损失。
随后，王云辉在交易软件上查到齐鲁商品交易中心的电话并致电投诉，该公司给了他一个邮箱地址要求填写事情经过。次日，有一自称名叫闫静、属于齐鲁平台199会员单位的女子，致电王云辉商量赔偿问题，两人谈了一周没有谈拢。
王云辉说，闫静无意中一句“听我们的业务员说你是××单位的，家庭不错”，让他怀疑费文丽就是所谓的“业务员”。此时，他欲联系费文丽，结果发现电话、微信、Q Q均无法联系到。
录音显示，此后又有一名自称姓张、并称是闫静主管的男子致电王云辉与其谈赔偿问题。对方提出赔偿15万元手续费了断此事，王云辉没有同意。
维权
两次谈判均告失败后，王云辉决定去寻找当初诱骗他“入局”的费文丽所在公司。
他分析，如果费文丽是该公司业务员，那么公司就应在合肥，而维权群发布的消息显示，青岛银胜腾达商贸有限公司法人代表为靳自元，靳自元名下有一家安徽德恩普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简称德恩普公司)，地点就在合肥。此外，王云辉注意到闫静和张主管的手机号码归属地都是合肥，这也坚定了他的判断。通过查询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王云辉找到了该公司的电话和地址，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他决定去实地调查。
录音显示，11月10日，王云辉来到德恩普公司注册地，发现该地址已换为别的公司，现场人员亦不知德恩普公司去向。合肥市公安局电信网络诈骗案件专项整治办公室一位不愿具名的工作人员向南都记者证实，当日曾为王云辉作笔录，并留下了他的报案材料。
合肥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企业注册局何姓工作人员也向南都记者表示，当日下午，王云辉曾投诉德恩普公司，他们查询后告知王云辉该公司已经办理了清算备案，王云辉填写投诉单后，他们设置了警示，使该公司无法完成注销。
何姓工作人员称，待德恩普公司来人办理注销手续时，将进一步了解情况。
11月15日，王云辉再次来到合肥市公安局咨询，主管网络诈骗案件查办的六大队工作人员表示，立案调查需要证据，初查属实方可立案，案件侦破后须经法院审判，才能将追回的赃款按比例返还全部受害者，假设涉案金额1000万元追回300万元，那么每位受害者只能收到损失金额30%的返还款。对此说法，合肥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六大队大队长在南都记者代王云辉咨询时予以证实。
“上班”
被骗了两万元的河北张家口女子高某某向南都记者证实，王云辉两次维权未达预期后，她向其提供了一个地址，并表示这是之前与青岛银盛腾达交涉时，对方给的邮寄材料地址。
录音显示，按照这个地址，王云辉找了过去。进到公司，一女子询问王云辉是否来应聘销售，并递来了应聘表。王云辉说，他顺手编了一个名字“王彦鹏”填上，又回答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离开了该公司。录音显示，当日下午，王云辉接到该女子打来的电话，其自称姓王，系人力资源主管，询问王云辉何时可来上班，王云辉答了一句“下周一”。
对于要不要去“上班”，王云辉坦言当时有些犹豫，毕竟两次来合肥已经花了不少钱，而且去了也未必会有什么结果，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去。
11月17日，王云辉拿着在街边复印店PS的“王彦鹏”身份证复印件，将自己变成一个由安徽省舒城县城关镇来到省城讨生活的青年，前往该公司“上班”。
整个上午，王云辉没有与南都记者联系。
从王云辉当晚提供的录音来看，他在接受经理的培训。对方要求其以微信为工具，从微博、陌陌下载28岁左右干练女子的照片作为自己的头像，经理称年幼的女子头像客户不会信任，并不时发布朋友圈，利用逍遥定位器将位置定到机场、高尔夫球场等高端场所，然后添加附近精英男士，再与其聊天建立感情，诱导其开户操作微商猎手。
这就是王云辉要做的全部工作。该经理称，如果不懂也没关系，微信里的美女模板是设定好的，桌上有现成的高端客户手机号码名单，需要做的只是聊天哄客户开心、诱其投资。
至于工资，经理也有介绍，底薪2700元加手续费(为客户下注金额的25%)的10%-15%作为提成。“做得好每月五六千不是问题”，这名经理还给王云辉打气。
中午，王云辉躲过监控，向南都记者发来偷拍的数张打印有一排排手机号码、部分手机号码还被打钩的A 4纸，以及一幅桌上有六台电脑两排并列、屏幕显示着众多打开的微信、Q Q聊天窗口，桌下每个电脑旁都放着三四部手机的照片，并告诉南都记者，这就是他的工作环境。
取证
当晚9时许，王云辉向南都记者打来电话表示，下午公司向他发放了两部工作手机，并把他拉进了工作群———“正能量一家人”。王云辉透露，群中有大量诈骗证据，并向记者提供了他的Q Q号码和密码，供记者下载。
南都记者由此看到了大量名为“聊天套路”、“人物定位”、“情感故事”、“开场白细节分析”、“原油入门知识”、“女性奢侈品”等文档，以及大量的照片。
按照类别来划分，照片和文档可分为沟通技巧类、金融知识类、奢侈品知识类、奢华生活类、公司管理类等，还有一张由总监签名的任命文件。
王云辉说，他从这些资料当中看到了自己当初被一步步欺骗的过程。
在一个名为“聊天套路”的PPT文档中，用“感情四部曲”(陌生平淡式——— 初步认识、话题冲击式——— 熟悉阶段、知性互动式———信任阶段、情感引导式——— 知己阶段)、“白银三连击”(一轮兴趣、二轮刺激、三轮轰炸)、“老师高度”(老师两曲折、一步成交)为标题，概括介绍了建立感情基础、塑造现货赚大钱理念、把客户推荐给“客服”并开户“投资”的全过程。
此外，南都记者还注意到，资料中出现了三个不同的现货交易平台，包括南宁大宗商品交易所、齐鲁商品交易中心和微商猎手。王云辉介绍，该公司作为居间商，先后代理了三个平台的会员交易，南宁大宗商品交易所和齐鲁商品交易中心因逐渐成为公众心中诈骗的代名词而被“抛弃”，现在代理的是微商猎手。
王云辉发来的聊天截图显示，17日下午，有人成交了，15时46分，一个名为“三部王总”的ID在Q Q群中发布“喜报”：“恭喜市场三部陶韩英客户成功入金四千元！！！”20时47分，类似的“喜报”再次发布。王云辉发来的偷拍照片显示，该公司业务员可以在微商猎手后台看到客户交易记录。
21日中午，拿着两部贴有公司标签的手机和两张打印满手机号码的A 4纸作为维权的证据，趁着午餐的功夫，王云辉离开了公司。
谈判
录音显示，21日下午，王云辉再次与青岛银胜腾达商贸有限公司联系，表示他有证据在手，要求全额退款并补偿其维权费用，之前与王云辉联系的张姓主管提出次日面谈。
王云辉说，当日16时30分许，之前招聘他的锦晖公司人力资源主管王某与他联系，询问去向并质问是不是拿走了两部手机，他表示下午有事外出未及归还。一小时后，他发现被踢出锦晖公司工作群。
当日19时30分许，南都记者以代“王彦鹏”索要工资的名义致电王主管，王主管提出“王彦鹏”归还公司两部手机后可在下月20日公司统一发放工资时支付。
南都记者表示，鉴于工作内容，“王彦鹏”担心客户发现受骗后举报，王主管安慰，“没事，和客户聊天又不是用的真实身份。”
录音显示，当日21时30分许，前述张姓主管打来电话询问王云辉是否找了媒体，王云辉表示，如果无法挽回损失，将会穷尽一切手段，争论一番后，两人决定次日面谈。22日上午，张主管提出和锦晖公司总监在某酒店与王云辉会面。
王云辉说，担心有诈，他提出在合肥市庐阳区银泰中心一家餐馆见面，对方妥协了。
经当时在场的锦晖公司负责人卞士阳(王云辉称其当时自称姓刘)证实的录音显示，除他们二人外，还有男子张某参与此事，王云辉的“入局”由张某手下业务员带入。
经历五个小时谈判，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张某分两次补偿王云辉被骗的钱款，当日付第一笔40万元，次日支付剩余的14.4万元。此时，张某称资金不足外出筹资，两个小时后依然未归，王云辉没能收到一分钱。出离愤怒的王云辉起身要离去，声称不必再谈。或是忌惮王云辉手中的证据，陪着王云辉的二人竭力劝阻了他。
回款
王云辉的建行交易记录显示，当日21时许，王云辉的银行账户收到20万元。录音显示，张某再三祈求，当晚无法筹措资金，次日一早再支付14.4万元，剩余款项待拿到王云辉手中证据后支付，王云辉勉为其难同意，并返还了一部手机。
前述账户交易记录亦显示，23日上午，王云辉收到了张某转来的14 .4万元后，如约与其见面，当日下午，又收到了剩余20万元补偿款。
高某某也向南都记者证实，当日她也收到了1万元补偿款。录音显示，按照约定条件，王云辉将另一部手机返还、删除手中资料并签署息诉罢访承诺书等7份文书之后离开。南都记者注意到，上述7份文书中的赔偿主体是青岛银盛腾达商贸有限公司。
王云辉说，当晚他就坐飞机离开合肥返回家乡。
登机前，王云辉偷偷扔掉了10天来一直带在身边的水果刀。
骗术揭秘
金融理财网络诈骗套路揭秘：
环环紧扣、欲擒故纵每步都是精心设计
近年来，网络诈骗频频发生。从王云辉卧底维权事件的采访中，南都记者管窥到了金融理财类网络诈骗团伙频频得手的秘密——— 洗脑客户。通过一个个环环紧扣、欲擒故纵，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的洗脑过程，很多人被骗却不自知。
1
首先是自身定位。业务员要定位为28岁的气质美女，年龄太小客户不相信，年龄太大客户不感兴趣；职业应是白领阶层，低端职业客户看不起；家庭条件要中等偏上，父母健在，教育良好，起码得是本科学历。此外，还要在微信朋友圈发布大量美容、饮食、旅游、工作的自拍照，要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符合定位的美女照片哪里来？答案是微博和陌陌。经理说，公司之前曾专门聘请模特来拍摄照片发布，结果几名业务员聊同一个客户，酿成了“撞脸”事故，后来就取消了。定位不仅需要照片，还需要学习相关的奢侈品知识、金融理财知识等，一整套个人简历都要设定好。要给客户洗脑，自己首先不能露了马脚。
2
其次是客户锁定。经理介绍，通过逍遥定位器可以定位到机场、高尔夫球场、五星级酒店等高端场所，搜索附近的男士，添加其中的精英人士，发展成客户的可能性就很大。还有一种方法则是从金融理财投资公司购买客户联系方式，然后添加其微信号码，成功率也很高，因为这类客户本身就喜欢金融投资。王云辉称，给他赔偿的张某等人曾证实，他的资料是证券公司买来的。
3
第三是建立感情。锦晖公司培训资料“聊天套路”显示，加客户微信成功后如其询问为何添加，坦承加错人后要尽快转移话题，以免被客户不停追问后删除，可以客户微信头像或朋友圈照片为由展开话题，聊几句即主动结束话题。此后数日，每天找客户聊天一到两次，知道其年龄多大从事何职业即可，回复速度为客户打招呼后20分钟左右回复，每一句在1分钟左右。此轮初识阶段的聊天目的是让客户以为业务员是一个不太爱说话事情比较多的美女。接下来的熟悉阶段，聊天频次是一日两次，持续数日，要注意的是找准话题，在迎合客户的同时发表独特见解，形成共鸣，让业务员成为客户感兴趣的人。再下来是知性互动，通过谈社会、谈婚姻、谈事业等方式，在客户心中塑造知性，气质，有修养，有内涵的形象。最后是感情引导、成为知己。让客户觉得业务员在各个方面都很出色，越来越尊重业务员，关心业务员。当客户把这一切当成习惯后，就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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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是切入“正题”。第一次切入金融理财内容在之前聊感情的知性互动和感情引导之间就要穿插，是以没睡好等方式去引导客户问为什么，引导出昨晚做行情等，客户追问什么行情时，简要回复称投资××玩，传达的感觉就是做得不久，小菜鸟，了解不多，跟着老师。第二次要通过一个提前铺垫切入，之前两天要表现出很忙的状态，大概半小时回复一次客户，表现出忙碌的样子，然后在晚上下班前倾诉，今天终于忙好了，明天行情还要加班，在客户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次日继续表现忙。到行情之夜，在朋友圈发布关于行情之前的心情，并与客户聊感情，当行情来的时候，突然不聊天，大概20分钟后，表示刚刚老师电话让其出单，今晚行情真给力，向客户传达一种平淡之中有一点欣喜的感觉。此轮聊天的目的在于让客户以为业务员有钱原因是金融投资。此轮聊天目的是让客户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该金融投资赚钱、简单，跟着业务员就行。接下来就是三轮轰炸，聊天主题转为该项金融投资，密集发布行情图和盈利图，让客户彻底相信金融投资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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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是开通账户。首先要在客户心中建立老师高度，在前期聊感情时就经常说去陪老师喝茶等，传达给客户你很尊敬喜欢老师，然后在后期一再称自己只是菜鸟靠老师赚钱，表现出老师非常专业有高度有能力。之后客户提出跟老师学习，业务员要表示名额有限未必能争取到，如是数次确定客户意愿强烈后将老师推荐给客户。最后和老师配合促使客户开户并投入资金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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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是骗钱到手。王云辉介绍，开户当日他尝到了甜头，赚了几千元钱，由此相信了老师，但之后按其指导操作，却导致5万多元亏损，这时投资群群友则称投资现货有赔有赚，这只是浮亏，老师则表示资金少来钱慢，需要加大投入，当他再次投入资金后又造成16万元的亏损。两次亏损后，老师再次指导时，他选择少量投入，结果大赚，这让他后悔莫及。因此，下次老师指点投入时再不疑有他，巨资进入，导致巨额亏损。王云辉说，他怀疑群里有托，从锦晖公司维权群下载的资料证实了王云辉的说法。
10-11版采写：南都记者嵇石
实习生杨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