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美国大选已结束多日,但对于胜选者特朗普的关注依旧持续。不论是他任命极右翼白人至上主义者斯蒂芬·班农为首席策略师兼高级顾问,引发对于种族主义卷土重来的忧虑,还是特朗普上台将给全球经济和全球化进程带来不确定,都颇令美国民众甚至世界担忧。
与担忧相伴随的是反思,其中对于媒体与信息传播尤甚。大选开始前,几乎所有的美国主流媒体一边倒地偏向和支持希拉里,主要民调机构则发布多项报告显示希拉里胜选概率大,而在等互联网信息传播渠道,特朗普则得以利用主持电视节目的技巧,将其形象广泛传播。因此不少人认为,这次美国大选预示互联网新媒体完胜传统主流媒体。
这种观点值得商榷。虽然主流媒体过于关注精英阶层,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不接地气”值得反思;但对于互联网新媒体时常出现虚假消息,以及被不良居心者利用以谋利,造成对公众的误导,更值得警惕。以此次美国大选为例,据外媒报道,有党派性网站发送的假消息在社交媒体上传播,甚至出现了“教皇支持特朗普”之类的虚假消息。虽不能确定虚假消息对于大选结果产生了多少影响,但这将引发不良后果已成为包括社交媒体在内的共识。
类似情况在中国也早已有之。2014年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对网民“秦火火”和“立二拆四”进行审理,其中“秦火火”为了出名,捏造损害他人名誉的事实在信息网络上散布,犯了诽谤罪和寻衅滋事罪;“立二拆四”则为了逐利制造传播谣言,涉嫌非法经营罪。当年出自“网络推手”的十大谣言案例,即有出自二人之手,一度引发了席卷互联网乃至波及网下的舆论风暴。
的确,近年来由于互联网的兴起,信息和知识的传播变得极为便捷,很大程度上消除了诸多信息不对称带来的弊端,对人类发展而言无疑是伟大的进步。但随着互联网越来越普及,其信息传播日益呈现快速和放大的特质。换言之,造谣者或居心不良者可利用这个平台谋取不正当利益,因为互联网的纠正功能天然不足,使得这种利益远大于代价。而互联网信息传播的无序和盲目,令假消息有机可乘,甚至可能对重大事件产生影响,美国大选即是其例。同时,谣言的肆意传播,与言论自由的本质背道而驰。
以信息传播而论,这一系列事件证明,互联网并未完胜传统主流媒体,更谈不上将传统媒体颠覆。而真正需要的是,形成兼具主流媒体专业性和责任担当,与互联网传播优势的共生效应。
欲让二者共生并发挥更大效应,首先需建立信息来源的可追溯机制,即尊重信源、尊重原始来源,互联网传播的任一条信息,都可以找到其来源,且要有对原始来源的版权的保护。如此既能追溯谣言的源头,亦可让公众通过知其来源判断信息的可信度。
同时,互联网需要与监管、司法机构加强合作,从法制建设和监管举措方面,加大对于虚假信息的打击力度。就目前而言,由于互联网信息传播的纠错功能效果不佳,以及假消息产生的危害与惩戒力度不对称,以致对造谣者和居心不良者威慑不足。
总之,互联网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福利,但一些原本存在于传统渠道的不良行为,借助互联网将负面影响无限放大。而这就需要互联网企业提升责任意识,与权威媒体形成共生效应,以及加强制度建设和监管力度,来消减和防范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