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科技讯 北京时间7月13日消息,人们总是梦想能超越身体的束缚:疼痛、疾病,以及最终极的死亡。现在,一场新运动为这一古老梦想披上了科技的外衣。
超人类主义(transhumanism)又被称为超人文主义或超人主义,是一项国际性的文化智力运动,认为科学能够为人类提供一种未来派的方式,使人类超越目前的身体形态,并实现各种超越性的梦想。
或许在超人类主义者心目中,改变人类状态最激动人心的技术方式莫过于将人的思维转化为数字化的数据,再“上传”到一个无比强大的电脑上。通过这种方式,你可以生活在一个没有边界的虚拟现实中,有效地达到永生(只要有人记得做备份并且不把你“关机”)。
不过,超人类主义者似乎忽略了一个事实:这种思维上传的设想面临着一些无法克服的障碍。现实的困难意味着,这一设想无法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实现,但对于这整个概念,还存在一些更加基础的问题。
大脑上传是科幻小说中司空见惯的题材,有人认为这很有可能成为现实——或许最快就在2045年。雷蒙德·库茨魏尔(Ray Kurzweil)是谷歌公司的工程总监,也是一位科幻作家。他可能是促使这一想法变得流行的最大功臣。
近日,经济学家罗宾·汉森(Robin Hanson)对类似场景对社会和经济造成的后果进行了细致的分析。他想象了一个这样的世界,所有工作都是由脱离实体的模拟人类思维完成的,利用与城市一样大的计算设备,进行虚拟现实的模拟。从我们的思维能够被上传,到这一切已经实现,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矩阵”式计算机模拟中,这两个概念之间只有一步之遥。
近日,技术企业家伊隆·马斯克(Elon Musk)又提到了这一讨论,他争论称,我们不是生活在计算机模拟中的概率只有“几十亿分之一”。当然,这只是“现实一种幻觉”概念在技术上的一次复苏,哲学家和神秘主义者千百年来已经对此讨论了无数次。
但是,如果要将我们的思维上传到电脑,还需要解决一些严肃的问题。首先是实际可能性的问题:我们的大脑拥有大约860亿个神经元,它们之间拥有数以万亿计的连接。为了数字化地复制思维,我们必须绘制出每一个这样的连接,而这远远超出了人类目前的能力。以目前计算机和绘图技术的发展速度,我们或许会在几十年内取得突破,但只可能用于死亡或切下的部分大脑。
即使我们能够为活大脑创造出某种“连线图”,也不足以使我们了解这些连接如何运作。因此,我们需要对神经元在各个连接上的活动进行精确的定量,这已经达到了分子水平。我们不知道大脑中有多少分子,更不用说有多少分子扮演着关键角色。无论答案是什么,都远远超过了计算机所能复制的数量。
这一现状为我们指出了一个更深层的概念难点。仅仅因为我们能够模拟大脑工作方式的某些方面,并不一定就意味着我们在完整地模拟真实的大脑,或者说思维。在可以想见的未来,计算机功能的提升还无法在单个分子水平上对大脑进行模拟。
因此,除非我们能从大量的分子水平细节中抽象化出数字性、逻辑性的运作机制,否则大脑模拟将永远不可能实现。要理解一台计算机的运作机制,我们不需要追踪每个元件上电流和电压的情况,更不必理解每个电子在做什么。
我们已经设计出电晶体的转换操作,因此,从回路的状态到简单的1和0数字逻辑,我们可以进行明确的描述。但是,没有人设计过大脑——它还在进化——因此没有理由期待能对它的运作进行简单的描绘。
虽然思维上传是一个不可能的梦,但有些人可能会争论称,想象这些可能性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每个人在某个时刻可能都会害怕自己的死亡,思维上传也是应对这种恐惧的方式之一。但是,超人类主义者将本质上是宗教的概念与科学化的语言混合起来,误导了我们看待技术的方式。
超人类主义者倾向于将技术视为一种实现我们所有愿望的方式,认为技术发展毫无疑问会将人类引上积极的方向。但是,在论及是否发展那些能解决现实问题的技术时,这种误导会妨碍我们做出明智的选择。大脑上传是科幻小说的不错设定,但并不适合拿来讨论未来。(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