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 Peter Thiel对媒体构不成威胁

（原标题：不要怕 Peter Thiel对媒体构不成威胁）

编者按：本文作者 Megan McArdle 是 Bloomberg View 栏目的记者，他就近期 Peter Thiel 为起诉 Gawker 网站的 Hogan 提供资金支持一事，发表了他作为记者的看法。

最近，媒体行业好像在经历一场大灾难。这不是广告收益或者点击率定义的商业模式的大灾难，而是全新的一种灾难。在这场灾难中，亿万富翁可能会起诉我们。记者们、编辑们，你们怕了吗？

这场灾难的直接矛头指向硅谷风投资本家、Paypal 联合创始人之一、《从 0 到 1》的作者 Peter Thiel 。近日，Peter Thiel 被发现曾为起诉八卦新闻网站 Gawker 的 Hulk Hogan 提供资金支持，而这一事件可能会让 Gawker 公司面临灭顶之灾。

2006年，美国职业摔跤运动员 Hulk Hogan 与一名女性的 “不雅” 视频惨遭曝光，Hulk Hogan 对 Gawker 创始人及前编辑提起诉讼，三月份 Hulk Hogan 在终审中胜诉，共获得了 1.4 亿美元的赔偿金。5月23日，Gawker 的创始人 Nick Denton 公开宣称他怀疑 Hogan 的律师费是由其他人支付的，认为这是一起策划好的起诉案件。之后，Peter Thiel 向《纽约时报》确认了自己对该案的财务支持。在此之前，Gawker 曾报道过 Peter Thiel 是同性恋方面的八卦。

据 Felix Salmon 透露，他认为该事件对言论自由产生了严重的威胁。“Thiel 使用的策略对所有相信言论自由的人来说都造成了严重的威胁，这种做法影响很大，而且是以一种邪恶的方式。”

现在投资 Gawker 是一个非常没有吸引力的策略，因为所有的投资人都知道他们将会在一年的时间内与一个不在乎花多少钱的亿万富翁进行抗衡。如果 Gawker 无法融到更多的钱继续用于处理 Hogan 案件，那么公司的命运可能会像所有人想的一样——越来越糟。如果 Thiel 的策略发挥了作用，其他亿万富翁也可以使用同样的方式对付其他媒体。

我自己也同意这种观点——有权势的人利用自己的权势封锁他们不喜欢的言论，这种情况让人不安。不管这些人是遭受了八卦的硅谷亿万富翁，还是不想看到自己不喜欢的气候变化宣传的检察官，或者是在大选期间使用联邦选举委员会的权利打压对自己的不利视频的政客。

但是，我觉得这并不能对记者产生现实的威胁。我觉得想阻止此类事情发生并非易事，因为它还需要阻止很多其他的事情。

针对 Hulk Hogan 的 “不雅” 录像带，我的观点是：它是不光彩的，没有新闻价值，之前就应该被停止发布，不是因为它会卷入诉讼案件，而是出于做人的品格。是的，我是个扫兴的人。

记者的工作一直会涉及到别人的隐私，记者也明白谁的 “隐私” 可以曝光，什么时候曝光，但是对有强烈的言论自由理念的人来说，这样做并不是那么容易。

Hogan 可能确实有权利这种做，但是我认为法律不应该给他这样的权利。我希望 Gawker 受到法律的保护，并不是因为我赞同 Gawker 的做法，也不是因为我相信媒体有其他人没有的权利，而是因为我希望每个人都有权利不在审查制度的恐惧下发言，不管这种审查来自政府还是使用法律武器的有钱的原告。

然而，不管 Hogan 案件的是非曲直，我们都很难想出阻止 Peter Thiel 这么做的好办法。媒体突然发现诉讼案背后的第三方是有钱有势的人。Peter Thiel 可以合理地争辩他觉得 Gawker 不应该发布八卦，他也想为了公共利益通过法律诉讼的方式遏制这种事情的发生。我质疑他的目的，但是，如我所说，我们很难想出一个真正的合理阻止 Peter Thiel 这么做的方案。

我们无法首先选择赢家和失败者，然后创建一个系统产生我们想看到的结果。很多人在讨论 Gawker 的新闻准则和 Peter Thiel 的诉讼案时，大部分人都会这么想。

实际上，在美国起诉一家媒体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但是 Gawker 太容易躺枪了，因为它不是被指控 “诽谤”，而是被指控侵犯隐私。

但是这件事对 Gawker 来说确是一种威胁，并且对其他八卦网站来说有 “激冷效应”，但是我觉得它对媒体没有产生严重的威胁，很多媒体不会依靠没有新闻价值的别人的私生活带来流量。亚当斯密曾说过 “一个国家会经历诸多毁灭性考验。” 同样，一个国家的记者团也会经历诸多毁灭性考验。